看墨淵這個樣子,擺明是要把她藏起來。
云月兒現(xiàn)在也不知道怎么變回去,她想起自己的兩個姐姐也是能生,到了自己的時候還好,肚子里只有兩個。
一陰一陽,陰的那邊正是和自己同源的兔子,陽的這邊則是鳳凰。
她本來本源就天生不足,這些時日好不容易恢復(fù)一些本源,現(xiàn)在給吞吃掉了許多。
現(xiàn)在墨淵供給著本源,除了又牽扯多一段情債,云月兒想起墨淵沒有半分疑惑的樣子,就知道忘情水又又又又失效了。
果然對于把自己放回折顏那邊去的提議被墨淵一口否決。
“那你放我走,我不回折顏那里?!痹圃聝狠p眨了一下眼睛,還在想著用什么說辭來把墨淵徹底繞暈。
墨淵卻是抱緊了她,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放你走,你又要去哪里?”
“放你走,是不是又要讓我忘了你?明明我先來的,如果不是記不起來了,又怎么會讓折顏搶先一步?”墨淵沉聲說著。
墨淵現(xiàn)在就想要夢里的那段紅線,能夠死死的把他們綁在一起再不分離,這樣無論她做什么自己都能夠知道了。
“現(xiàn)在就我們在這里,不好嗎?”他看到她眼眸輕轉(zhuǎn),那沉靜的眼眸似乎在等著什么,又輕聲說,“我們也不用去想誰,也不用怎么辦?!?/p>
“折顏遲早會過來的?!?/p>
“會來就來!那么就讓他過來?!?/p>
墨淵輕輕的托著她,額頭輕輕的和她的額頭輕觸,用一種難以讀懂的語調(diào)在這里告訴她,“他不來我就過去,遲早……”
后面墨淵說了什么,云月兒已經(jīng)聽不清楚了,她只是看見墨淵那一雙深深的眼睛就這樣凝視著她,深深的,有很多話要說,要說那些沉甸甸的東西,要說對她的思念,要說他的愛意。
只是那些東西還沒有說,也根本不用說,就已經(jīng)寫在了他的每一個神情和每一個動作里。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月兒不用擔(dān)心和憂愁,也不要想太多?!弊詈竽珳Y還是擔(dān)心她會多想,安慰著她,指尖輕輕攏著這么一小團。
這以后會是自己的全部。
她沒有應(yīng)聲,但也沒有隨意跑動了。
墨淵練劍的時候就把她安放在兔窩里,讓她能夠看到外面他手持長劍,劍如游龍的樣子,練習(xí)法術(shù)的時候也把她放在自己的膝上,做著什么事情他都要看著她。
最近云月兒睡得很多,整只兔子肚皮攤開來睡,時不時會夢到什么,抖動一下腳,都會讓他注意到。
只是這樣好的日子過得并不太久,東華找上門來了,那天的時候墨淵還在練劍,長劍一橫阻擋著東華進去。
墨淵的眼神很沉著,那把劍就要指向東華的心口,東華渾然不懼,挑著眸無悲無喜的臉上能夠看得出那一股壓抑著的風(fēng)暴,“她在你這里?”
墨淵并不說話,劍尖越發(fā)抵著朝著東華的心口,只要東華再寸進一步,那么這把劍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劃穿他的衣服,刺進他的心頭。
東華的二指夾住劍尖,然后一個借力反身到墨淵身后。
一眼便看見了那堆疊起來極為柔軟,還有一些白色兔毛和黑色龍鱗交錯的兔窩,里面的雪白團子睡得很沉,時不時會抖動一下耳朵或者手腳,一下子就讓人心尖看得柔軟起來。
東華放低了腳步聲和動作,走過去,指尖輕輕的撫了撫她鼓鼓的臉頰上柔潤的白色絨毛,她側(cè)了側(cè)頭,把垂下來的耳朵微微壓著,枕睡得甜香,一點都沒有察覺東華的到來。
看著她安然無恙,而不是突然間把他和折顏丟在這里離開,東華那種緊繃的感覺才松緩一下,即便是松緩了,額間還是一下一下的跳動著,有些疼痛。
他走出外面,壓低了聲音質(zhì)問墨淵,“她怎么了?”
“有了?!蹦珳Y沒有瞞著他,而是轉(zhuǎn)頭繼續(xù)看著里面那柔軟的一團,墨色的眼睛里流光溢彩,蘊含著幾許溫柔,“兩個,但是本源不夠。”
東華一下子被擊中了,那種復(fù)雜的情緒在唇舌當(dāng)中醞釀片刻,最后恍然炸開。
這是折顏的孩子……
可也是她的孩子。
這樣她是不是會愿意停留在這里?
東華的目光也同樣沉沉難懂,眸光卻始終的落在那屋內(nèi)窩里小小的生靈。
就是這么小的一團,牽動著所有人的心緒,里面竟然還孕育了兩個孩子。
“不夠,我給。”東華堅定的說,“到了現(xiàn)在,我們?nèi)齻€也要坐下來談一談關(guān)于她的事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