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東君都不知道外面是這么難混,在自己變得貧窮之后。
他感覺自己的工酬天天都能被扣,不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就是因為那樣的原因。
剛開始他還想辯駁什么,后面已經是扣多了麻木了,現(xiàn)在欠債的才是大爺。
當自己干活干得累了,哀哀的倒在地上要這要那,白東君就開始耍賴了,直白的說,“要是我死了,就沒人還債給你了?!?/p>
然后就能夠得到一杯水或者是一個大白饅頭,但也不總能制住她,有的時候她眉頭一擰起來,白東君該去干啥還是要去干啥。
而且也不能把這么多活全部留給一個女子,他自己也是看不過眼的。
漸漸的,大半個月都過去了,他的腿傷也好得七七八八,但是可能是之前習慣拖著走路,所以現(xiàn)在走路還有點搖擺,當自己搖擺的時候,她就會喝一聲,然后自己馬上就走直了。
他去提了水回來,太陽也把他的臉曬得紅通通的,臉頰上濕漉漉的,黑眸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意味,看著前面遠遠的那一道忙碌的身影的時候,又加快了步伐,大喊一聲,“我回來啦——”
云月兒站定在那里,蓋了蓋耳朵有些生氣的瞪著他,“喊那么大聲干嘛?我有沒有耳聾?!?/p>
來自曠野的風把她的裙子吹得呼呼響,她的頭被包得很好,面容總是白皙的,帶著一些紅暈,那一雙眼睛看不真切,卻又點綴在他所看見的色彩里,像是天上的星星那么明亮。
她氣呼呼的,他卻奇異的有些笑容,也不總是逆來順受。
“我怕你沒聽見,以為我逃跑了,然后又扣我工錢!”他還是那樣回答得大聲,聲音被裹挾在風里,但這樣他肩頭上的扁擔又顫顫巍巍的了。
“說話不要亂晃,走穩(wěn)一點,等會你把我的水給摔灑了我就扣錢!”
他看見她叉著腰站在那里等他回來,他也朝著那里走去,漸漸的離她越近,身影也越發(fā)清晰起來,“知道了,我這不是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幕貋砹藛???/p>
“也不知道是誰第一次去挑水,還摔水里去了?!痹圃聝狠p哼一聲,伸出手一下子就用力的擰著他的耳朵,“還摔壞了我的兩個桶!”
“痛痛痛痛痛——”耳朵被擰住的時候那種銷魂的感覺好像把他渾身上下的所有感官都調動了起來,白東君心頭已經慫了,但又不敢丟下桶,要不然又要賠錢,“桶桶桶桶桶要掉了——!”
云月兒這才放開手,看他淚眼汪汪的樣子,勾起唇瓣,“看你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白東君趕緊求饒,放下水桶,眼睛卻還要偷偷覷著她明亮好看的眼睛,又小聲呢喃,“就不能不掐耳朵嗎?掐腰都比掐耳朵好一點……”
云月兒一下子回頭瞪著他。
他馬上閉嘴。
太陽把他的臉都烤得熱辣辣的,突然間一條手帕蓋到了他的臉上,還帶著香風。
“擦擦?!?/p>
他聽見她的聲音,拿著手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開心,還怔怔的看著她走開的背影。
兩眼發(fā)直的用手帕擦拭著頭上的汗,白東君感覺自己都有點發(fā)軟起來,腿也軟手也軟,心口也軟,有什么東西要溢出來一樣。
往前走的云月兒彎唇一笑,已經嗅到了美好的愿的味道,越來越濃郁香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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