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掌柜又上了一碟子蝦,柴桑城這里是內(nèi)陸,遠離海邊,這些鮮蝦要運到這里可是花了大功夫,現(xiàn)在顧劍門來了,肯定是首要給他。
顧劍門也沒有說什么,橙紅的蝦身被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劃動,然后一剝,嬌嫩完整的蝦肉就已經(jīng)落到了云月兒堆疊起來的菜上面。
愛屋及烏,顧劍門也知道昭昭是別人的血脈,但他要娘和孩子都要。
所以也沒有什么關系。
顧劍門有些認真,長發(fā)垂落在肩頭,那一雙執(zhí)劍的手總是好看的,修長又帶著堅韌,無數(shù)次的劃過閔感的地方,在那暗夜當中觸著她的眼尾,哄著她揉著她的腰。
光是想到這個,云月兒覺得她又想要吸陽氣了。
她怔愣失神的神情沒有被同樣注意她的兩個男人錯過,司空長風直接就把蝦仁抵到了她的唇邊,有些溫熱的蝦仁觸碰著她的唇瓣,也讓她輕轉(zhuǎn)了眼神,還沒有完全回神的時候就已經(jīng)張開了嘴,蝦仁已經(jīng)被放進了嘴里。
司空長風眼尾的淚痣似乎也染上了溫情,脈脈的流淌著,唇邊兀自帶著幾分笑意。
就是這,這憑什么??!百里東君自己委屈巴巴的。
“吃吧,吃得還堵不住你的嘴,好好吃飯,不許鬧!”
在百里東君委屈的戳著碗里的米飯的時候,一個沒有剝過的大蝦落在了他的碗里,百里東君一下子就驚喜的抬頭看向她。
可一看她也給司空長風夾也給顧劍門夾,他又覺得醋溜溜的了。
好不容易吃完飯,關于她應該在哪里住,三個人又開始吵嚷,最后以云月兒回客棧房間一關門有了最后的結(jié)果。
然后他們也在她周圍訂了房。
好好好,相互監(jiān)督是吧,那就相互監(jiān)督!
昭昭數(shù)著糖和點心,這些已經(jīng)夠自己吃好久好久的了,她其實挺喜歡很多人的地方,但是也知道自己是鬼,和普通人不一樣,而且娘的桃花債追來了,娘親也很累的。
一下子就把這些東西收了起來,收成了一個小包裹,就背在身上,“娘,我們今晚跑路吧?!?/p>
只是才打開了窗戶,就一股風要把窗戶吹得作響。
月色當中,一身白衣帶著斗笠的白衣公子正坐在屋頂,而黑衣公子已經(jīng)推開了她房間的門,那重重的黑色流蘇輕輕晃著,下面一雙漆黑的眼睛便是偏執(zhí)的望著她。
輕紗飛揚,白衣公子踏月也坐在了窗邊,姿態(tài)瀟灑,輕紗時不時隨著風被輕輕吹動,隱約可見那形態(tài)優(yōu)美的下巴。
他便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掀開斗笠,露出一張清雅秀美、絕代風華的臉來。
“還要去哪里?”柳月克制著話頭隱約的激動和顫抖,眼神只深深的看向她。
而對面的房間,旁邊兩側(cè)的房間亦是吱嘎著大聲的打開了門。
三道各有特色的修長身影便出現(xiàn)了。
云月兒身形一滯,輕咳了一聲,“ 不知道二位公子為何深夜闖入小婦人的房中?”
昭昭適時裝傻,奶兇奶兇的說道,“壞人!”
柳月一下子就把目光落在昭昭身上,有些驚喜,昭昭的眉目像她,小小的一個,玉雪團子一樣,一下子就讓他們想到了那時她天真懵懂的眼神,還有她抱著他們輕輕哄著的樣子。
可是轉(zhuǎn)瞬之間什么都沒有了,她走了,他們也找不到她了。
現(xiàn)在她還多了一個孩子。
“深夜闖入我娘子房間,非正道人士所為吧?”百里東君輕笑著,身上也隱約可見威嚴氣勢。
“是你的娘子?怎么我覺得這分明是我的娘子呢?而且我都有聘書了,你有什么?”柳月輕笑了一聲,眼中不含任何笑意,“娘子,你說是不是?”
“這位公子是在說笑了吧?小婦人只是尋常一村婦,從未見過公子?!痹圃聝嚎吹搅碌难凵褚幌伦佑忠幌碌穆湓谒纳砩?,趕緊說道。
墨曉黑的眼睛緊緊的鎖著她,輕輕的撫摸這劍上的劍穗,“這劍穗是情濃之時,你為我編的,聘書也做不得假?!?/p>
他的話卻讓在場的男人心頭一滯。
顧劍門怎么不知道她還能和柳月、墨曉黑扯上關系,有一段時間柳月和墨曉黑便是很少回學宮,也說要定親了,要娶自己喜歡的小姑娘,看起來頗為默契的樣子。
顧劍門那個時候也在找她,可現(xiàn)在一看,難道都是一個人嗎?
如果都是一個人又如何,他顧劍門也沒有懼怕過挑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