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兒還往更多毛的地方藏了藏,乘黃一下子就把她給釣出來了,放在背上的一個口袋里。
乘黃似狐,生龍角,背有雙袋。
這是外面的記載,但其實他們也并不知道,背上那隱藏的口袋里帶著香腺。
這是一個很特殊的位置。
乘黃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想要把她放在那里,但是想做自然就這么做了。
于是云月兒被放到了溫暖的一處地方,像是一個口袋一樣,一下子就捂得暖烘烘的,她微微探頭出來,扒在口袋邊緣,感覺口袋邊緣上也都是柔軟的毛。
就是這些毛連同著口袋里頭都有一種鋪天蓋地的香味。
太過于濃郁了,濃郁得有點暈暈熱熱的。
她爬出來,他又要把她推回去,她又爬出來,在他用尾巴要把她推回去的時候,她趕緊抱住了他的尾巴,“我不進去?!?/p>
那尾巴上的尾骨也明顯的感覺到有一個小東西正在抱著它,力度很輕。
“那不進去?!背它S這么說著,但馬上又將尾巴一揚,揚到他面前來,正好抱著尾巴上的云月兒也一下子跟著尾巴尖梢來到他的面前,被他的爪子上的掌中寶接住,然后低下頭舔了個滿懷。
他的頭低下來的時候真的就有一種龐然大物的感覺。
(參考以貓的視角看人類吸它)
云月兒伸手抵住了他的鼻子,臉蛋被舔得微紅,“你要怎么樣?給個痛快!”
“我現(xiàn)在忽然間發(fā)現(xiàn)養(yǎng)著一整棵藥皇,比較有用?!背它S眼中帶著些許笑意,“時不時咬一咬,舔一舔,比一口吞掉得到的東西要多?!?/p>
“你都在做什么美夢?最多按照我們之前的交易內(nèi)容,除了那個之外,同歸于盡我也是可以的,大不了我就自爆,然后你就在這瘟氣密布的地方慢慢找出路好了……”
云月兒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想要打消他不切實際的想法。
這片林子里的瘟氣很厲害,也就是她在這一片,這些林木都能正常生長。
乘黃進來了,沒有她的話,要出去并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
畢竟有些大妖也怕瘟氣。
她琢磨著事情的時候眼眸也輕輕動著,長長的羽睫有些濃密,帶著點怒意,那一雙原本就好看的眼睛就更加的璀璨光亮。
“你說的只摸摸我的尾巴,剛才是誰在摸我的肚子……我是不是也該要一個說法?”乘黃有些好笑的說著。
即便是巨獸的身形,云月兒透過他的語氣,似乎也能夠想象出他微微揚著唇角的樣子。
聽到他說了這件事情,云月兒就想起了之前那一幕,也的的確確是自己先說只摸摸他的尾巴。
但這可不是有理變無理。
“別想把我繞暈了,你把我弄得濕噠噠的,以前是,現(xiàn)在也是這樣!”云月兒微抬著下巴,擲地有聲。
乘黃笑了一下,獸瞳里淺淺的浮著一些與眾不同的光彩來,“那你想要什么賠禮?”
“……”云月兒也沒想到他這么快就投降,本來還想要和他再掰扯掰扯,亮亮自己的手腕,表明自己絕對不是這么好欺負的,現(xiàn)在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樣。
她眼珠子一動,“……你給我摸摸下巴,摸摸耳朵!”
乘黃有些無奈一笑,低了低頭。
云月兒的神情頓時就變得歡快起來。
他的下巴上也是軟軟的,綴著一圈綿密的毛,黃色的毛淺淺的藏在白色的絨毛里,形成一道奇異的紋路,漸漸蔓延到唇角。
揉弄著他的下巴的時候,他也會舒服得微微瞇起眼睛來,喉嚨里發(fā)出輕微的‘呼嚕呼?!穆曇?,耳朵都微微耷拉著垂落下來。
更是直接把頭枕在了自己的爪子上,半瞇不睜的眼睛看著她這個沉迷吸毛的歡快樣子。
云月兒玩弄了一下他的下巴,又到旁邊去玩弄他的耳朵,耳朵也一抖一抖的,像是故意和她作對一樣,被她一下子摁住了,強勢的擼了一把。
他們在這里氛圍很好,可是暗處卻有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他們。
這樹林里無邊無際的瘟氣就是他的化身。
他所到之處,所有有生命的東西都會因為被他身上的瘟氣感染。
他是蜚。
生來就這樣。
他孤獨的行走在山林當中,無意殺死這么多東西。
他喜歡小草也喜歡小花,喜歡和別的妖怪說話,喜歡和他們說笑,也想要加入他們,但是到哪里,他得到的都是驅(qū)趕。
因為他是不詳?shù)?,他只會帶來病痛和死亡?/p>
所以他躲在了這里。
可是漸漸的,這一片只有荒土的地方漸漸的冒出了一棵草,然后在草的周圍有了小樹、有了大樹、有了更多的東西。
從此蜚也能夠這么近的看到綠葉,嗅聞到綠葉的味道,感受著土地的濕潤,那些濕潤的土壤下面藏著更多的等待冒出的生命……
唯一可惜的是這里沒有什么動物,但是這樣也很好,對蜚來說已經(jīng)很好了。
可是有一天,有一只大妖闖進來了,他想要拐跑那棵小草。
他們還玩得很開心,那樣的大妖隨手一揮,就是裂山破石,如果不是受了傷,恐怕能夠?qū)Ⅱ闩獋?,然后直接把還沒有成熟的她強行挖走。
那樣她會受傷……
可是現(xiàn)在看著正在玩樂的一草一獸,蜚也不想她和他太過于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