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谷城的時候他們停了一下,因為很久很久之前云月兒說過她的親生父母被葬在這里。
其實云月兒也沒有見過,一直覺得是警幻的劇情殺。
不過以前云父云母每年都會帶她來祭拜,后來去了更遠的地方,兩三年回來一次。
她是很久很久之前隨便提起的一次,沒想到冉遺還記住了,說就快要到忌日了,要不要去拜一拜?
“去去去!”英磊有些小興奮。
于是他們就轉(zhuǎn)道往谷城那邊去,一路上青山綠水,他們遇見水就下來玩玩,遇見山也停下來去探探,就這樣也是差不多忌日的時候到了谷城。
云月兒買了一點香紙蠟燭,就要去拜祭一番。
但怎么想怎么都有點滑稽,英磊也有幾百歲了,冉遺自然也是,一只妖的年紀都超過父母兩個人加起來的年齡。
現(xiàn)在他們也幫著她在這里拔草。
雖然不懂這些人類風俗,但是英磊和冉遺是愛屋及烏,尊重這些風俗。
就在他們在這里整肅墳頭的時候,很遠處的一個樵夫卻是很驚喜的跑回自己的屋子里,放飛了幾只鴿子出去。
他在這里蹲點了一年多了,終于等到有人來了,有一個年輕小娘子,那不正是云家小姐嗎?
而裴思恒還在到處找,但凡聽到一點和她有關(guān)的消息,就要去甄別看看,這一回好不容易聽到一個小鎮(zhèn)上有她的消息,可是裴思恒去的時候又撲空了。
她又走了!
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裴思恒很想把她找回來,對她說,現(xiàn)在他又足夠的力量可以保護她了,她可以不用再擔心了。
午夜夢回的時候,很多次裴思恒都擔心她被帶走她的大妖給欺負。
他不敢想太深,就怕自己越怕什么就越有什么。
本來他是想要到大荒里面去找她,但有人說有消息在某處城里見到了她,裴思恒才不顧一切的在人類的城鎮(zhèn)尋她。
幾只鴿子撲棱棱著翅膀一下子飛到了他的面前,裴思恒從馬上躍起,一個伸手便已經(jīng)將鴿子牢牢的抓在手心。
鴿子下面的信上面寫了幾句話,然后就是三個人的畫像。
是她!
而另外兩個男子裴思恒并不認得,看到那句‘舉止親密’的話的時候,更是擰緊了眉頭。
黑色的馬匹就像是一席黑云一樣被他驅(qū)趕著,踏過水也踏過山,朝著她的方向趕去。
裴思恒還是在他們離開谷城的時候追上了他們。
那一道身影在闊別了幾年之久,自己才再次見到,然后就是她成親的消息,可是那天他沒有能夠護住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擄走,可是現(xiàn)在不會了。
裴思恒就這樣出現(xiàn)在她面前。
他看見她臉上帶著笑容,并沒有什么愁緒,眉眼都帶著笑意,鮮活而又靈動,看起來被照顧得很好,像是和那天被擄走的沉默分隔開兩個世界。
“月月……”裴思恒勒停了馬,呼喚有些輕,也有些忐忑,現(xiàn)在到了她面前才想起來質(zhì)問自己,自己的出現(xiàn)會不會讓她再想起那天的事情?
英磊和冉遺握著她手的動作也有些緊,本來正在說笑的模樣也一下子沉默并且警惕起來。
人類嘛……他們有什么可怕!
可怕的是這個人知道云月兒,這個不會是月月的人類夫君吧?
那個人類夫君和月月青梅竹馬,有好幾年情誼,又是在成親的時候才分開,他們兩個才幾年?
云月兒也沒有想到會在這里見到裴思恒。
裴思恒和之前似乎有了很大的變化,周身氣勢沉著且危險起來,看起來依舊是有些虛弱而又蒼白的面孔,但誰也不會忽視那一雙像是孤狼的眼睛。
他額前帶著一個黑色的額飾,那一雙眼睛顯得更加的銳利,一邊耳際上勾著一個耳飾,耳飾從耳骨垂墜而下,多了一種神秘感。
裴思恒沒有耳洞,便改成了這個樣子掛著。
可是那個耳飾分明是她的耳墜??!
裴思恒下馬來,朝著她走過來,眼中只除了她,再沒有旁人,就連英磊和冉遺也不被他放在眼里。
“月月,快回來我這里?!彼χ?,風光霽月一般,只是那一雙幽深的眼睛落在他蒼白的面容上,也像是月夜下遍布著水草的深深水潭一樣,看不見底。
見云月兒從開始的驚訝,到后面的有些不解。
他的手幾乎要遞到她跟前,兀自呢喃著張揚笑容,“快過來??!”
只是就要到跟前的時候,英磊和冉遺伸出了手,攔住了他。
英磊感覺面前的這個人類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