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兒笑了笑,品鑒了好一會,也是點頭,“真的養(yǎng)得很好,啞奴很厲害。”
啞奴笑容加大,只是很快又擔(dān)心笑的時候牽扯的臉上的傷疤太丑了,低下頭去。
“已經(jīng)很好了,尺有長短,人有優(yōu)缺,切不可妄自菲薄?!痹圃聝河质钦f了好幾句。
啞奴有點茫然的看著她。
云月兒知道他的腦子有的時候有點不好轉(zhuǎn)過來,干脆又讓他搬起一盆花來看看,然后就是夸他。
宇文護(hù)有點吃醋,怎么隨便一個人都能得到她這么上心,他們這些枕邊人反而她還有些嫌棄?
很快,就把云月兒帶走了,若是讓她看得多了,又要勞心勞神了。
別院這里還有幾株她早年栽下的紅梅,現(xiàn)在在雪中也別有一番趣味。
但宇文護(hù)不許她吹風(fēng)太久,才回到院子,春蕊就來說楊堅來了。
宇文護(hù)微皺眉頭,很是不喜,但素來什么喜怒他要隱藏都可以隱藏得住,現(xiàn)在臉上無悲無喜,可云月兒就是知道他不高興了。
整張臉都在往下拉。
“誰惹你了?”她輕聲問。
宇文護(hù)低眸看她,有些氣性似的,“還有誰?”
云月兒伸手揪了揪他的臉,“不想見,我們就把他趕走好嗎?”
“罷了,我在你身邊,他還能說什么?”宇文護(hù)冷聲道。
說什么名不正言不順的話,宇文護(hù)向來是置之不理的,在夢里那十年,他可是沒少聽,甚至于他都不怎么顧及什么綱常倫理了,還楊堅說這些話?
人都在他這里,他也不怕云月兒能再次跑掉。
如果不是宇文毓說楊堅來對她坐胎有好處,宇文護(hù)也是不會讓楊堅來到他面前的。
宇文毓沒說其中緣由,宇文護(hù)還是十分在意的,關(guān)于她的事情,他都十分在意。
只是想了很久,宇文護(hù)都不知道楊堅來對她坐胎有什么好處。
難道楊堅還能是味藥不成?還是說她心系楊堅?
最后一個不可能!
不多久,楊堅就來了,他竟然是帶了花來,投其所好。
云月兒看到花的份上怎么也不會趕他走。
其實是因為云月兒現(xiàn)在嗅覺更加敏銳了,也更加能夠嗅聞得到他們身上的擬信息素的味道。
尤其是濃度高的。
他還沒有踏進(jìn)院子的時候,那股淡淡的薄荷糖的味道就已經(jīng)傳進(jìn)來了,似乎是知道這個時候不適合薄荷這種清新氣味存在。
他身上的擬信息素氣味竟然以甜味為主,嗅聞起來也多了一種木質(zhì)清香,薄荷味淡了一些。
為什么這個人的擬信息素總是會變化呢?
云月兒有些好奇的端詳著他。
楊堅也大大方方的任由她看,唇邊的笑意一直不減。
眉梢眼角都斂著深邃柔和的笑意一樣,讓漆黑的眼睛也很是明亮,所有人一看就知道他心中的歡愉。
他向來不屑于掩飾,現(xiàn)在在她面前就更加不會掩飾了。
“可是我身上長了什么讓曼陀妹妹格外的喜歡看?”楊堅又是展開了雙手。
他今日簡單的用桃木做簪,很是清減,眉目舒朗,墨綠色的長袍,外面罩著的鶴氅,筆直垂落,讓他多了幾分文人風(fēng)骨,如玉如琢一般。
云月兒馬上就收回了目光,感覺他現(xiàn)在身上都縈繞著一股甜味,又不是很濃,挺好聞的。
至于說喜不喜歡看,她搖搖頭,“我在看別的,沒在看你?!?/p>
“說不定是在看什么臟東西?!庇钗淖o(hù)淺啜了一口茶水,清淡適宜的茶是從她這里喝到的,這段時間他覺得很好,很合口味。
云月兒也想喝,渴望的眼神看著茶水,但最后到她手里的只有一杯溫水。
她一下子就塌了腰,有些沮喪似的。
“我此前不是送來了一些香露蜜水?不能喝茶,可以喝些蜜水。”楊堅嘆笑說道,“也不要太拘著曼陀妹妹,她愛吃甜的和一些有滋味的。”
“喝甜的和她現(xiàn)在吃的藥藥性相沖?!庇钗淖o(hù)淡聲說道,幽藍(lán)色的眼睛眸光銳利徑直的射向楊堅。
楊堅亦是淺笑,目光依舊看著她咬著腮幫子微鼓,很是喪氣的樣子,“問了大夫,說吃一些不妨事,成天吃這些苦藥,曼陀妹妹也會難過,難過了也傷身?!?/p>
看起來是輕描淡寫的話,但聽在宇文護(hù)的耳朵里可是刺耳得很。
就在他們因為這些話說來說去的時候,皇宮里敲響了鐘聲。
宇文護(hù)和楊堅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神情嚴(yán)肅。
皇帝宇文覺駕崩了。
熬過了年,但是卻沒有熬過這個冬天。
而皇帝宇文覺死前傳位長兄宇文毓。
其實他們都知道。
宇文護(hù)之前相當(dāng)皇帝,現(xiàn)在想想皇帝有什么滋味?
如果她想要,那么拱手送上不是更加有意思?
這一輩子無非就是登臨高處,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很高了,看不見她該多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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