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觸碰到那冰冷的面具,她便是一下子就要收回來。
但他的手卻控制得很牢,面具輕輕的拿下,出現(xiàn)在面具后面的是一張和眼睛一樣秀麗的面容。
明明也是高挺的鼻梁,如巍峨高山,略薄的嘴唇,棱角并不冷硬,眸光如星,劍眉濃密,姿容修美,又帶著一種凜冽如霜電的氣質,很是矜貴。
那一雙漆黑的眼睛恍若春日里蟄伏的驚雷,心念之時便可呼風喚雨,涼薄之日便是鐵血冷峻。
人會因為美好的事物而側目,云月兒自然也不例外,但并非就馬上進入到了下一個階段,只是單純的欣賞。
四目相對,她柔膩的指尖也漸漸的被來自他身上的力度牽扯,然后陷入他的溫度當中,被他放到臉頰邊輕輕蹭著。
他總是格外的情深和留戀,總是這樣想要回到從前。
但很多時候,只要踏出了這一條路,那么就很難再回去了,至此,身份的鴻溝已經(jīng)將他們分隔開。
“別這樣?!痹圃聝撼榱顺槭?,竟然覺得有些生疼,不覺蹙眉。
“……要了我吧?!彼怪垌f道。
兩個人同時出聲,說出來的話大相徑庭。
一時之間又是靜默下來。
他又說,“許久了,我才這樣走到你的面前,我現(xiàn)在有資格了嗎?”
此刻,他身上的擬信息素濃度突破了閾值,越發(fā)的濃郁起來,連同被他攥著的肌膚,那擬信息素都無孔不入,要鉆入她的身體一般。
連同骨頭都變得輕軟起來,徐徐的飄起來一樣。
連同她的眼睛都有些迷離的輕瞇,在他低聲的呢喃當中,耳廓都紅了起來。
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已經(jīng)挑開了她腰上的系帶,頭上簪子‘?!穆涞?,有些清脆的聲音讓她一下子回神,推開了他。
“別怕?!鄙砗蟮牧硪坏莱梁竦穆曇繇懺诙?,是熟悉的氣息,云月兒轉身就跑進他的懷里,心頭還肆意的亂跳著。
“阿護……”云月兒鼻尖的呼吸也帶著滿是暖意的佛香,一如同他這個人身上的特質一樣,總是玄之又玄的。
幽藍色的眼瞳低低的看著她,宇文護帶著幾分安撫,輕輕撫弄著她的發(fā)絲,“沒事的……”
她卻是毫無察覺,但他們是看得出來的,她就像是一朵枯萎的花,有些蒼白且薄弱,一日一日的變成這樣。
起先他們以為她是因為日復一日的思念宇文毓。
前些時日,宇文毓留下的人在這個時候剛好送來一封信,即便是隔了幾年,死掉的宇文毓好像還是能夠猜到她現(xiàn)在的狀況。
要讓她找啞奴。
三個男人在她身邊已經(jīng)足夠擁擠了,她的大半時間和精力還要分給國事和孩子……
可是轉念一想,曾經(jīng)的啞奴,現(xiàn)在的高長恭根本不可能在周朝久待,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反正只要是能夠讓她好起來,什么樣子的藥都無所謂。
他們也把自己當做是她緩解病痛和難受的藥,也許只有這樣解釋,才能符合她身上展現(xiàn)出來的種種情況。
雖然不知道宇文毓是怎么選藥的,可當藥出現(xiàn)在她周圍的時候就是會有些奇效。
比如說現(xiàn)在,她就很不一樣,一口即將干涸的泉水漸漸的有些濕潤起來,臉頰盈著紅暈,眼睛里滿是盈盈的春色,軟著身體幾乎倚靠在他的身上。
宇文護的目光只是淡淡的掃射過去,啞奴便已經(jīng)走了過來,在宇文護微微咬著她的唇瓣,扣著她的雙手的時候,身上的腰帶也在被另一雙手悄然的解落,然后是外衣,有些逶迤的堆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