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shí)也并不如秦福那樣的純粹,因?yàn)樗退g摻雜了太多的家國大義,鄭仕良固然是渴盼她的目光同樣落在他的身上。
但某時某刻他總是反復(fù)告訴自己,自己要是個斗士。
這種堅持才是一直支撐著自己的底色,如果自己先放棄了自己的家國理想,那么她也會看不起他的,不是嗎?
云月兒一時之間讀不懂鄭仕良眼中的復(fù)雜和黯淡,她笑得風(fēng)光霽月,“我什么時候說過的不作數(shù)?”
“那么我就算是簽一萬年賣身契也行了!”鄭仕良也含笑點(diǎn)頭,笑容之間總還是有些抿著的,藏著的不易被別人察覺的異樣。
“一萬年……嗬!”云月兒笑了,“一萬年,我這里也收不了你這么久……不過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吧,不是還有我在嗎?”
“吃蛋糕,不吃就要化了!”云月兒趕緊催促著,話語是看起來有些不耐煩的樣子,但眉眼還是柔柔軟軟的盈著幾分笑意。
就算是再有什么焦躁都輕而易舉的平息了。
明明要長她一些歲數(shù),卻還是要她表態(tài),鄭仕良撓了撓頭,感覺不是他征服她,也不是他征服這片土地,而是她用溫聲軟語輕而易舉的征服他了。
美麗的容貌,滿溢出來的財富,端莊優(yōu)雅的氣質(zhì),聰明的頭腦……她都有,關(guān)鍵是還和他有著契合的理想,契合的靈魂。
鄭仕良吃著蛋糕都感覺自己暈頭轉(zhuǎn)向的了。
“收他做什么,浪費(fèi)糧食!”秦福也是大口大口的吃起蛋糕來,柔軟美味的蛋糕在他的嘴里都失去了幾分滋味一樣。
他吃著蛋糕,感覺自己有些昏了頭了,尤其是她對鄭仕良說的那些,她都沒有聽到過,最多的就是擰他,說他笨,其實(shí)也挺好聽的……
想要反駁什么的秦福自己回想起來,自己先是把自己給妥協(xié)了。
“阿鬼說的那話,你怎么想?”他一時脫口而出。
云月兒挑眉,被他打著膽子望進(jìn)來的目光看了半天,才想起了那天的尷尬,現(xiàn)在也一下子腳趾扣地了,“……你是會帶孩子還是會打獵?”
“我又不是土人……”秦福干巴巴的說,也垂了垂眸,又是映著她也同樣紅了一點(diǎn)的臉頰,“我是說我不是嫌棄土人,就是說我雖然不會打獵,但是會種地……”
“我會帶孩子?!编嵤肆寂e手道。
“你閉嘴!”他們兩個異口同聲了。
鄭仕良縮了縮脖子,“你們干嘛兇我……”他吸了吸鼻子,眼睛微紅,肉眼可見的委屈了。
然后他們在兇完他之后,又兀自轉(zhuǎn)頭回去對視著,只是她還是一味的有些躲避似的,鄭仕良有預(yù)感秦福絕對要說什么。
這個時候,鄭仕良第一直覺就是不能讓秦福再說下去了。
“我?guī)袜従訋н^孩子,帶得可好了,我會,我會煮飯?”鄭仕良隨意扯著話題,“我學(xué)醫(yī)的,會看???寫得一手好字?”
他嘰里呱啦的說著,掰著手指數(shù)著,“現(xiàn)在還會種田了?!?/p>
他們都看得出來鄭仕良插科打諢就是想要轉(zhuǎn)移注意力。
“現(xiàn)在不是種田最重要嗎?人的想法一時一樣……”云月兒的眼眸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沒有質(zhì)問也沒有審視,而是有些出神。
然后一下子又收回目光,“你最好不是在開什么玩笑,或者突然間一下子就有什么想法,過了幾年你又說玩膩了……”
她的聲音也有些小聲,“真心你現(xiàn)在肯定有了,但是真心也是瞬息萬變的,你們男的就是愛畫餅,還是先把地種好吧,再說了我又不挑食……”
她一下子又開始打量他了,打量他的神色有些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