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所有的乘客,包括二等車廂的乘客都下來了,而列車的工作人員也在快速的檢修一次。
基本上一等車廂的人都站在一處,但形成了涇渭分明的兩條界限。
和許家有關(guān)系的站在一邊,而隔了幾步路,司徒顏、駱少川站在云月兒身邊,旁邊跟著駱少川帶來的隨從。
云月兒手里捧著自己的那個小手爐,裹在斗篷里,很是溫?zé)崾娣?/p>
白色的斗篷帶著一圈毛絨絨的滾邊,脖子邊緣的紐扣也系得很穩(wěn)。
駱少川伸手把她的帽子戴起來,然后壓了壓。
就像是在壓小土豆一樣,目光微微下掠,很快就觸及到她嫌棄的眼神。
云月兒很快就跑到司徒顏這邊來了。
“誒誒誒,去那邊干什么?”駱少川還想把云月兒帶回來,但是云月兒寧愿一腳踩到雪里,都拒絕和他挨在一起。
司徒顏也趕忙轉(zhuǎn)過身來護(hù)了護(hù),一下子就像是老鷹抓小雞一樣。
駱少川就是老鷹,不過云月兒前面還有一只老母雞司徒顏?zhàn)o(hù)著呢。
“我說你煩不煩,就不能好好擱那里站著嗎?動手動腳的?!痹圃聝禾搅颂筋^說道。
“哪有動手動腳?我這不是關(guān)心你體貼你嗎?”駱少川很是無辜。
列車員從更加前面的鐵軌回來了,頂著一身的風(fēng)雪,“前面的鐵軌已經(jīng)完全沒有問題了,列車檢修完畢就可以上車了,還需要十分鐘的事情。”
說罷,列車員老劉也和他們站立在了一起,這里是一個更好的擋風(fēng)口,而二等車廂的旅客則是到了另一邊去,因?yàn)檫@里站不下這么多人。
“其實(shí)馬世英的死我也已經(jīng)推斷得差不多,證據(jù)我也已經(jīng)找到了?!彼就筋佂蝗徽f,或許他還是想要知道得更多。
關(guān)于法律之類的,其實(shí)對于他這種法律人來說,依舊有著一些迷茫。
旁邊的人的神情各式,有些深藏不露,有些十分平靜,也有些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
可是隨著司徒顏接下來的推理,他們還是越來越慌神起來。
“兇手其實(shí)并不是我們看到的一個,或者一男一女兩個兇手,而是……九個?!彼就筋佊靡环N平靜的語氣說道。
在場突然間一片死寂起來。
“尸體上的每一刀都是一個兇手造成的,目的不單單是泄憤,還有懲罰?!闭f到后面他的尾音沉重了一些。
目光也并沒有看著那些人,而是微微低眸看著云月兒同樣低著的臉。
云月兒腦子還是有些放空的,她看著地面的雪,指尖摩挲著暖爐上的紋路,絲毫不知道有一道視線這樣認(rèn)真的看著她。
還是在想家里那兩個狗東西怎么樣了……出來幾天,竟然有點(diǎn)想。
司徒顏推理起了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包括是如何讓馬世英入睡,又是如何九個人都來到他的床前,然后一刀接著一刀的扎入他的胸膛當(dāng)中。
又是如何消滅痕跡,以及離開,加上后面擾亂偵查方案的動作,那個列車員、穿著紅色衣裙的女人。
而現(xiàn)在那件紅色的衣裙根本就沒有找到。
“那件紅色的衣裙現(xiàn)在就穿在某個人的身上,正面是一個顏色,反面是另外的顏色,只需要小小的調(diào)換……”司徒顏的目光掃視了過去。
“而紅色這樣濃艷的顏色是用淺色的衣裙遮不住的。”
在場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白露,她穿得是藏藍(lán)色的衣裙,其他人竟然都是穿著的淺色的衣裙,包括榮香格格和施春善。
而白露被揭穿,神情先是變得諷笑,然后逐漸變成一種死寂一樣的平靜,“沒錯,是我召集他們的。”
“馬世英難道不該死嗎?”她顫抖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