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她覺得自己太過于輕佻了?
白云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計較這些,反倒是要看看她到底在看什么。
也張望了一下,從這邊這個窗口沿著她看的方向看過去,正好看見碼頭。
碼頭那邊有著許多搬貨的力夫還有拉船的纖夫。
他們赤裸著上半身,那沾染了汗?jié)n的上半身健壯無比,在這種陽光之下,每一塊肌肉都在閃閃發(fā)光。
“那有什么好看的?”白云飛扯了扯唇角。
“當然是有妙處~你又不懂?!痹圃聝呵鍦\一笑,唇邊的梨渦也顯露出來,嬌嬌甜甜的,就連眸光也流瀉出一腔的笑意。
讓白云飛一下子就覺得她像是貓一般,兇起來的時候也很兇,不過是那種勾得人心頭癢癢的兇,若是讓她甩一巴掌或者一鞭子,還怪勾魂的。
笑起來的時候要軟起來也很軟,活像是一只毛發(fā)蓬松的貓在太陽底下曬著的慵懶模樣,讓人恨不得上去摸一摸。
不過她笑的對象并不是他,白云飛只是附帶的,他細細的捻了捻指尖,有些滯澀起來,“難道說文大小姐喜歡……”
“你看到里面那個傻不愣登的小雞仔了嗎?”云月兒纖細的指尖虛虛一點某個位置。
白云飛就看到了那藏在搬貨的力夫當中的頗有些顯眼的文韜。
文韜養(yǎng)尊處優(yōu),又不練武,這段時間在山上道觀也曬出了一點痕跡,沒有那么白了,但是瘦瘦的身影在這些人里面還是十分顯眼,而且狼狽。
的確也如同云月兒形容的小雞仔的模樣。
“這樣不會太為難文少爺了嗎?”白云飛輕笑。
“我的弟弟,我都沒說為難,你一個外人倒是為難起來了,”云月兒呵笑一聲,“你倒是一點都不計較他搶你東西了?”
“我也打回去了,這不是一報還一報嗎?”白云飛笑說。
“所以我打你也是一報還一報?”云月兒輕挑眉頭。
嬌花玉顏上自然而然流露出來嗔怪和嫵媚,不由得讓人心頭一酥。
沒有人會對她疾言厲色,都是溫聲細語。
就連白云飛也是如此。
“要是這么論的話,那肯定不是,小民和文少爺是我們之間仇怨的事情,小民和文大小姐那又是另一碼事。”
白云飛見她杯中茶水少了,提起了茶壺,熨帖的倒入新茶。
“你還沖上文家去揍了我弟弟一頓,總不能各論各的,況且你論的起么?”云月兒的指尖微微下落到茶杯。
滾燙的茶杯卻讓她輕蹙眉頭,指尖也驚到一般馬上縮回,擰著眉頭看向他,“你想燙死我?”
白云飛亦是馬上就抓著她的手來看,和其他部位相比較起來,指尖的確是被燙紅了,他馬上就扯出了手帕,倒了旁邊涼的水敷在她的指尖之上。
那削蔥一樣嬌嫩的指尖只是被燙紅了這么一小塊,也是讓人尤為不忍的。
侍從忍不住蓋上眼睛,他想說,公子你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這么上趕著干什么?
但白云飛不知道他的心里話,反正他只是看到她秀眉微蹙,著急的心思就占了上風。
又是眉目認真的給她細細的抹上一層清涼的藥膏,她指尖俏皮的躍動了好幾下,那手便是抽了回去,被她放在鼻間輕嗅。
“三七、重樓、冰片……”云月兒輕嗅了一下,大概聞出有什么藥來。
但具體用量是多少,自己肯定不知道的。
美人輕嗅,做什么動作都是賞心悅目的。
尤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白云飛還弄不太清楚自己的心思,可也是遵循著本能想要與她親近,看她鼻尖輕動,垂眸細思的樣子,也覺得別有一番美感。
他輕笑,又是接了下去,“還有麝香和甘草?!?/p>
“傳聞在云南有一樣活血尤好的藥?”云月兒覺得手上冰冰涼涼的,很舒服,其實剛才那茶杯也不算是太燙,可白云飛很緊張的樣子,她覺得挺好玩的。
白云飛聽到她提到了云南,也并不惱,“看來文大小姐是猜到我的身份了?”
“你就差沒把自己的身份印在臉上了?!痹圃聝喊琢怂谎?。
白云飛反倒是笑了起來,有些放肆似的,“文大小姐聰慧?!?/p>
“一般他們都不這么說我,都是說我囂張跋扈?!?/p>
白云飛笑意加深,就這樣認真的看著面前的人,她明媚嬌艷,“文大小姐有囂張的底氣,再說了,流言大多有誤,我就不覺得文大小姐囂張,我倒是覺得頗為俏皮可愛?!?/p>
侍從在旁邊扣起了腳趾。
阿秀翻了個白眼。
云月兒一時無語,人家夸她她自然是開心的,但是白云飛夸不知道為什么就這么別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