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驚云橫跨一步,手中掌擊。
云月兒便看出來人是一個長相姣好的女子,現(xiàn)在這女子一身的殺氣,非要逼得她出手不可,但她三兩下之間也沒有辦法突破步驚云的限制。
便是被步驚云毫不留情的真氣一轟,她捂著胸口落地,連連后退幾步才站定,唇角溢出一絲血跡,恨恨的看著云月兒,轉(zhuǎn)身便要離去。
但是云月兒怎么會讓來殺她的人這么輕易的就離開,只是伸手,未曾接觸到她,就有一種力道將她摁在原地不得動彈。
“你是何人?”步驚云冷聲問道。
獨孤夢依舊是恨恨的瞪視著帶著面紗的云月兒,吐露出自己的名字,“獨、孤、夢,獨孤一方的女兒?!?/p>
云月兒一揮手,便散開了她肩頭的桎梏,眼尾一勾,輕輕笑起來,“你來找我尋仇,是不是找錯人了?我那天可只是借劍一觀,真假孤獨一方可都不是我殺的。”
“但是你將我哥哥獨孤鳴變成了一個言聽計從的傻子?!豹毠聣魺o論怎么樣都沒有撇開這一層關(guān)系,“還有無雙城……如果那天不是你,無雙城現(xiàn)在就不會被明家治理?!?/p>
“我還以為你會感謝我,畢竟是我揭穿了真假獨孤一方,至于后面那是你們無雙城內(nèi)部的事情。”云月兒微挑眉頭回答道。
“獨孤鳴在夜晚隨意闖入閨房當中,沒有殺了他,就已經(jīng)算是饒他一命了?!币贿叺牟襟@云按耐不住滔天的殺意,下垂的唇角滿是嘲諷和不屑,“如果他再用那種下流的眼神看她,我會把他殺了。”
獨孤夢微睜雙眼,她并不知道這些事情,可這些事情本也就是獨孤鳴會做出來的,她擰起了眉頭,對獨孤鳴很是不喜,“這事不論,你是如何知道我父之事?還有我父現(xiàn)在到底如何了?”
“你可以去問一個叫做第二夢之人,至于我如何知道……”云月兒拉長的語調(diào),繾綣柔軟的眉目輕揚,“這是不密之傳,還是說你非要知道?”
她的尾音不自覺的上勾,輕哼一般,像是小鉤子撩撥了一下人心,獨孤夢便也有些不自然似的撇過頭去,“你這個女人……你這個女人,不知羞恥!”
然后嘩的一聲轉(zhuǎn)頭就離開了。
云月兒發(fā)懵,看向步驚云,“我怎么就不知羞恥了?”
步驚云見她眼睛瞪得溜圓,唇角忍不住勾了點弧度,“何必理會她這么多?我們知道你是何人就可以了?!?/p>
“你們慣會說好話。”云月兒有些郁悶的戳了戳他的胸膛,“走吧,不是還要去哪里?”
雖然獨孤夢來了一遭,不過不算是打擾了他們的好心情。
步驚云帶著她在天下會外面的屬地逛了一圈,這里還挺繁華的,而且云月兒來也沒有隨便調(diào)整天下會,所以在外面的商販依舊還是過著從前的生活。
這里看起來完完全全就是一座大城池,什么行業(yè)都有,云月兒想去看看這些普通民眾是如何生活的,生活水平怎么樣。
此時他們已經(jīng)走出了城外,外面農(nóng)田阡陌,辛勤勞作的農(nóng)民面朝黃土背朝天,快到了中午才能坐在這里喝口水,然后繼續(xù)勞作。
云月兒借口過來討口水喝,和他們很快就聊了起來。
聊著行情,聊著今年的天氣,聊著他們一家人的生活。
充當著她保鏢的步驚云為了不讓這里的農(nóng)戶緊張站在了不遠處,卻也隔著距離定定的望著她,看著她和農(nóng)人相談甚歡的樣子,不知道她還有這一面。
他看著她,眸光已經(jīng)全然的失神,只覺得她全身上下沒有一點不在吸引他,相反是他,或者他們,身上又有多少點可堪配她?
或許她愿意低頭來看他們,才是一種幸運。
本來在這里聊天,后面他們吃完了東西便是下田去了。
本來說要走,云月兒就看見步驚云給了那對夫妻幾錠銀子,然后把披風一丟,就下田去了,扯著犁在前面耕田。
農(nóng)夫指點著步驚云,農(nóng)婦從他們身上華貴的衣著看得出來他們必定不是普通人,可現(xiàn)在有了銀子,她也是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一再的對云月兒夸獎。
“這少俠比牛還好使,一身的氣力!”
樂得云月兒在這里直接就笑了出來,笑得花枝亂顫,眼淚都流出來了,還到農(nóng)田旁邊探看,“阿云,左邊左邊。”
她亦是第一次這么喚他,哪怕是知道不便在外面直接喚他的名字,步驚云一聽,便也心頭酥軟,渾身上下便是有了使不完的力氣。
云月兒雖然是在指揮,但也不是瞎指揮,她也是耕過田做過農(nóng)的,自然也知道該往哪邊去。
于是這對夫婦發(fā)現(xiàn),他們做得還不差咧!
那位少俠大概是在心上人面前表現(xiàn),所以一身氣力往犁上用,姑娘說哪里他就去哪里,姑娘指揮得也到位,剛才談話的時候,他們還以為這位姑娘也是一位老農(nóng)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