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兒本來是叫司機把她的車開到附近,她自己開車回去。
也沒有想要驚動趙港生,沒想到過了十多分鐘之后,機車的轟鳴聲就到了巷子口這邊。
摁了一下喇叭,他脫下頭盔,有絲灑脫利落的俊美,只是看向這邊的時候,也還是不免輕挑眉。
因為這邊和云月兒攀談的又是一個眉眼深邃,酷帥不羈的帥哥,手上還摸著條狗,怎么?彰顯自己的人畜無害嗎?
趙港生長腿一掀,從機車上下來,一步一步的走到這邊來,唇邊輕笑,“這么晚還不回家,原來這是出來看小狗了?”
他在宣示自己的主權(quán),那種輕描淡寫的語氣反而像是無形的水波,任憑這邊的高天賜也無法企及。
高天賜斂了斂神情,兀自垂頭看著手邊的大黃,并不吃驚她身邊有人。
反而吃驚的是自己就算是知道她身邊有人,也沒有辦法阻止自己滿溢出來蠢蠢欲動的心思。
這些心思就像是那些等到合適的陽光和雨水來就會野蠻生長的草根一樣,總是在騷動著。
“我只是和朋友去談事,晚上回來得晚一點?!痹圃聝簻芈暤?,“我不是打電話給司機嗎?你怎么也來了?”
“也不知道誰早上七點多就出門,就只有一聲招呼,說自己可能沒有那么快回來……”他抱怨著,然后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現(xiàn)在是半夜12:36分了!這個就叫做沒有那么快回來?”
他肆無忌憚的彰顯自己和她的親昵,甚至隱隱約約的在警告某些人,他們目前是住在一起的,不要隨便起什么小心思!
高天賜勉強的笑著,還是靦腆的摸著手邊的大黃,大黃也很乖,嗚嗚嗚的等著他帶它回去。
只是摸了好幾下,心思轉(zhuǎn)過一輪,面上看不出什么,也直直的望著她,然后說道,“是太晚了,要不然你們先回去,如果你有時間,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
趙港生本來還頗有些得意,因為她沒有拒絕,其實也是變相的允許他侵占更多她的地盤。
尤其是面前這個人,趙港生一下子就敏銳的覺得這個人肯定也是和他和龍昆保一樣的,也是抱有一樣的心思的。
耀武揚威、宣誓主權(quán)讓他小小的開心了一下,誰知道轉(zhuǎn)頭這個人就說什么電話了。
而她還點了點頭,眉目的笑意柔軟,“好,有空會聯(lián)系你的。”
想到來的時候看見他們言笑晏晏的模樣,又看到現(xiàn)在這一幕,趙港生一下子就酸了,“什么電話,月月,不給我介紹一下?”
現(xiàn)在的他可一點都擺不出在龍昆保面前那大度的樣子,唇邊有些輕蔑。
“朋友!高天賜,燒得一手好菜?!痹圃聝涸凇笥选@兩個字上重聲強調(diào)著,眼睛余光瞥過去,還是有些頭疼,也正是因為熟悉趙港生,所以可以從他的微表情里看出他的那幾分計較和酸溜溜來。
“我這回出來不是見他的,只是湊巧在這里碰見。”她軟聲說了一句,烏潤的眼睛輕眨了一下。
趙港生就算是有再多的氣和計較此時此刻都已經(jīng)消弭,得她愿意解釋幾句,那還有什么呢?
再說了外面的多得是饞肉卻吃不到的狗,難道每條狗他都要計較?
現(xiàn)在他也微微勾唇,朝著高天賜大方的伸出手,“趙港生,她男朋友。”
高天賜正想要伸出手,到了趙港生的手邊的時候,趙港生就已經(jīng)抽回了手,笑意漸深,“多謝高先生陪月月等在這里,天色太晚了,我先和她回去了?!?/p>
高天賜的手就這樣僵在了半空,挑眉,最后也還是把手放回了口袋當中,看著她小聲斥責了趙港生一聲,又對云月兒說,“沒關(guān)系,趙先生可能……唔?!?/p>
一切都在不言當中了。
云月兒微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因為剛才趙港生的不禮貌,“可能還是太晚了,不好意思?!?/p>
趙港生卻朝著高天賜笑得越發(fā)的得意。
高天賜心里也憋了點火,無論是趙港生一過來就宣誓主權(quán)的行為還是他的動作,腳尖動動大黃,大黃就有些殷勤的湊到了趙港生身邊,高天賜佯裝‘訓(xùn)斥’大黃,“快回來,你是條狗啊大黃,你一般和狗玩,去騷擾人家干什么?”
趙港生:“……”
云月兒自然也看出了他們之間的機鋒,但是對于他們爭論的焦點其實是自己這件事情是不承認的,笑意也一下子憋不住了,笑出了聲。
“咳,高先生其實也還是挺厲害的,大黃很乖?!痹圃聝赫已a的回了一句,身上的死氣也消失了一些,最后還是彎腰下來輕輕的揉弄了一下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