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定凌不疑出征的時候17歲少商十歲,然后改一下裕昌年紀從比凌不疑大一歲改成小一歲
三個月學成鞭子對別的女娘可能是天方夜談,但對于裕昌而言其實并非難事,歸功于輪回時的經驗裕昌在冷兵器上的理解不亞于百戰(zhàn)成神的凌不疑。饒是如此實戰(zhàn)操作起來卻還是不盡人意
不過比起學會鞭子,裕昌更難應付的是怎么也不肯真的讓她去戰(zhàn)場的汝陽王妃,盡管裕昌軟磨硬泡也沒磨得她這個大母松嘴,只能在聯(lián)合了文帝宣后這兩座大山之后借鑒了凌不疑的金蟬脫殼,等到老王妃反應過來,裕昌已經在路上跑了兩天兩夜,王府再快腳程的府兵也來不及去軍營里面搶人。連帶著老王爺也只能去躲去三才觀避避風頭,最后汝陽王府只剩下封裕昌留下的手書和氣的頭發(fā)都白了不少的老王妃
進軍營容易,想混出名堂卻是真的難。諾大的軍隊上下知道裕昌身份的就只有程始夫婦和蕭夫人的義妹青蓯,而裕昌的投名狀自然是她出發(fā)前三個月不時去程府看顧的程四娘子的近況,裕昌作為少商弦的時候程將軍早已歸府,自是不知原來程少商少年時竟過著這般的生活,明明已過了幼學之年看著卻只有七八歲一般大,五識尚且不通,就連現(xiàn)下這封家書都是由她來代筆,唯一認識的幾個大字還是因著裕昌過府那個二房葛氏才請了教書先生
裕昌進軍營的第一天便被青蓯秘密接進了主賬,當夜更是和程始夫婦促膝長談,一則是事無巨細描述了嫋嫋的近況,二則是說服程始夫婦莫要因為裕昌是郡主而區(qū)別對待,三則是裕昌沿路奔來十分感慨那些因為戰(zhàn)爭而流離失所的百姓,她記得那些幾十年后才會出現(xiàn)的制兵良策也記得那些農耕用具,可奈何裕昌在工科上面當真無半點天賦,再怎么描繪也無法呈現(xiàn)出一個具體的形象方才作罷
若改良治軍只是讓裕昌小有名氣,那接下來這場戰(zhàn)役的獻策便是女諸葛琇瑩這個名諱響徹整個程家軍,便是遠在都城的文帝都不得不感慨幾番
文帝可惜了這個裕昌只是個女娘
合攏捷報文帝輕輕遞給仰躺在一側吃著瓜果的越妃手里,一向親如一體的越姮自是毫無猶豫的接過,越看越忍不住眼皮一跳
好一出連環(huán)計,迫的敵將不得不棄城自爆,最難啃的節(jié)骨眼也是被一氣拿下,原本得拖個三四月的戰(zhàn)事,不到兩月悉數(shù)攻關,還有這治軍整改越看越是覺得拍案叫絕,任誰還會聯(lián)系到這個智多星是曾在都城以刁蠻聞名遐邇的裕昌公主
越妃女娘又如何,汝陽王世子若泉下有知必也能感到欣慰。只是妾怎么覺得這裕昌的治軍手段越發(fā)像那凌不疑?
這不仔細思考還好一認真思索到真有點子如出一轍,就連這攻城計策都有些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這倆人也算是天南地北的,上哪兒培養(yǎng)的默契?
文帝孽緣啊,孽緣
文帝摟緊身側的越妃心里仍有幾分不安,不知道算不算是冥冥之中給這倆孩子點錯了鴛鴦譜,只不過趕忙讓曹成帶著捷報去了汝陽王府傳消息。憔悴了不少的汝陽王妃激動的絞了新尋來的帕子,連著老久沒回家吃過飯的老王爺都回來吃了頓慶功宴
一晃又是兩年,凌不疑在隴右闖出來的明頭越來越大,黑甲衛(wèi)的存在也成了震懾邊關的良計,而能與之比肩的自是裕昌手下獲了陛下圣恩的棲梧衛(wèi),雖然只有不過百人卻個個精悍,其中更是不乏出色的女兵
程始陛下密詔,要你領著棲梧衛(wèi)先行班師
程始也有幾分摸不到頭腦,雖是戰(zhàn)事已不吃緊掃尾的動作也無需這顆智囊參與,但大軍未動小隊先回的召令著實未有先例
蕭元漪估摸是你大母那邊給陛下施壓要你先行回朝,既如此便早些回去收拾東西
通過這三年多的相處,程始夫婦倒真有幾分如同父母一般照顧著裕昌,連帶著程家的幾個兒郎也和裕昌打成了一片,最可愛的當屬和程少商一母同胞的程少宮,十三四歲的兒郎最是能鬧騰的年紀,卻又總是鬧著鬧著就紅了臉自己跑遠
裕昌是,女君
傳令棲梧衛(wèi)待命,裕昌只跟營里幾個好姐妹打了聲招呼就連夜出發(fā)踏上回都城的征程,不到十日便到了城郊安排好扎營,裕昌只帶著她最得力的副手星舒進城,第一件事便是先回汝陽王府給大母請罪。頭發(fā)半百的汝陽王妃望著一身戎裝臉也跟著黑了好幾個度的裕昌泣不成聲,又是生氣又是心疼的把裕昌趕回了臥房
星舒少女君原來是裕昌郡主
裕昌怎么我不像嗎?
星舒只是星舒從未想過少女君穿上尋常女娘的服飾竟是這般好看
裕昌尋著星舒的視線看向銅鏡,軍中不比家里大多數(shù)時間是沒用空梳妝的,經過念雪一番倒騰,雖是同往常一般的妝面呈現(xiàn)出來的狀態(tài)卻是完全不同,再也沒有了從前那股嬌軟靈氣反倒是多了幾分英氣
裕昌若有朝一日你想褪下軍裝,我必為你訂做一套最合適的妝發(fā)
宮道狹長,過分繁雜的環(huán)佩鈴鐺作響墜在腰間更是掣住了行進速度,裕昌壓下心中憋悶,卻剛好被皇后給訓斥了一頓氣急敗壞出宮的五公主
五公主吾當是哪兒來的鄉(xiāng)野村婦,湊近了一瞧原來是裕昌妹妹啊,你不是為了凌不疑覓死覓活遠走他鄉(xiāng)了嗎,怎么這是回心轉意了?
裕昌從軍一事除卻宮中長輩幾乎無人可知,就連汝陽王妃也怕此事走漏風聲會使裕昌名聲被毀難再嫁人,是以外面的流言蜚語哪怕裕昌從未出現(xiàn)在任何公開場合也從沒斷過,有人說裕昌是去了隴右追隨凌不疑,有人說裕昌就是躲在三才觀里落發(fā)修行,更有甚者還編排裕昌早已投河自盡。而今日進宮無外乎是一次澄清的大好機會,不然汝陽王妃也不會準備的這么體面
裕昌五公主慎言,裕昌與凌將軍的婚約早在三年前就已取消,至于那些流言蜚語,想必明眼人自能分辯,臣女剛歸都城還沒來得及恭賀公主,改日定當?shù)情T拜訪
裕昌本就不屑于再和五公主之流再有過多牽扯,遑論陛下如今還有軍務在身,這等不痛不癢的嘲諷裕昌聽不進耳里也懶得和五公主計較,倒是匆匆趕來的曹成解了這般窘境
裕昌臣女裕昌參見陛下
文帝起吧,在宮中便不必如此拘謹了
幾番寒暄文帝終是問到了汝陽王妃當下最關心的問題,裕昌如今已是二十又一,尋常女娘這般年紀早就已經出嫁有了孩子,而這裕昌雖有不少軍功傍身最終也得嫁人
文帝裕昌在軍中這幾年可有心儀的兒郎?
說到兒郎,裕昌雖跟隨程家軍南征北戰(zhàn),除去棲梧衛(wèi)里的男子能算得上熟識的就只有程家的幾個兒子,若是想要汝陽王府后繼有人那就得是裕昌招婿,門楣太高必是不愿,太低則撫了大母面子。裕昌面露難色,躊躇開口
裕昌回陛下,裕昌尚未遇到心儀之人
裕昌的婚事不僅汝陽王府擔憂,文帝更是放在心上,既要擇個世家子弟又得保下這個難得的帥才,最好的方法就是嫁個武將,程家雖是不錯但終歸出身太低,思來想去倒真沒想出個好的人選,最終只能囫圇交代幾句便讓裕昌去內廷拜見皇后越妃
進宮一趟下來除了領了滿滿一車的賞賜,更是把裕昌的名號重新在都城內打響,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哪怕裕昌再不愿也得跟著汝陽王妃跑遍了各家的邀宴,宴上從來不乏對裕昌這三年經歷好奇的女娘,更有良多兒郎想來攀著汝陽王府的高枝
直到月末裕昌才從這一場接著一場的宴會里抽出身趕往先前讓星舒打聽到的程少商被趕去的宅子,裕昌本以為有了之前的教訓再加上程始夫婦每個月都寄回的家書,葛氏必然不敢再過分苛責程少商,可真當裕昌踏進這間勉勉強強能遮風擋雨的地方那個的時候,才明白這程家二房有多過分,
裕昌對不起,阿姊來晚了。我本以為臨行之前為你做足了打算,可那葛氏小人竟還敢對你這般苛待
程少商戚戚阿姊走后葛氏一開始確實不敢再對我做些什么,只是時間一長又本性畢露污蔑我偷盜將我趕到莊子上來。姊姊快瞧,我這小胳膊小腿的,嗚嗚
程少商撩開已經生了毛邊的衣袖,蒼白羸弱的小臂頓時映入裕昌眼簾,這本該錦衣玉食嬌生慣養(yǎng)的小女娘如今竟比裕昌路上見到的災民還要瘦小,程少商見著星舒遞上來的食盒更是兩眼放光,生怕下一秒就消失一般狼吞虎咽,看的裕昌好生心疼
裕昌慢點吃嫋嫋,程將軍一行已在途中,我也派人傳書將你的近況悉數(shù)告知,為免打草驚蛇這幾日還是要苦了嫋嫋繼續(xù)住在此處
程少商聞言一頓就連手中的雞腿也食髓知味,她自幼便沒有父母看到別人家的小女娘也會心生羨慕,即使渴望得到父母的庇佑又生怕他們真的是因為對她不喜才會一出生就選擇同胞哥哥而將她拋下
裕昌看程少商連飯都不吃了自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緒變化,從懷里掏出一方絹帕輕輕擦掉程少商嘴角上的油漬
程少商姊姊可以給我講講阿父阿母嗎?
程少商放下手里的雞腿一股腦鉆進裕昌懷里,這可是她人生里為數(shù)不多帶給她溫暖的人,想著想著又忍不住紅了眼眶連帶著語調都纏雜了一絲哭腔
裕昌程將軍為人忠厚待人和善想必定會對我們嫋嫋寵愛有加,程夫人剛正果敢但處理問題上多多少少有些霸道,嫋嫋切忌莫要在程夫人面前使些陰私手段,哪怕是為了自保
裕昌有一下沒一下拍著程少商的肩膀,她還從來沒有試過這般被人依賴的感覺,前世裕昌也不是沒有交心的朋友,只是到底也夾雜了層利益關系,真心幾分尚未可知
程少商那阿父阿母可是厭惡我只是個女娘?為何一出生便帶走了哥哥,十五年來也從未有任何音訊
程少商猛的從裕昌懷里抬頭對上裕昌眼里滿滿的心疼,小嘴一癟別扭著問出了心里執(zhí)著良久的問題,裕昌一時不知該從何答起
裕昌怎會,程夫人經常和我談起你,說這輩子最后悔的就是把你留在都城,何況每月都有家書,難道嫋嫋從未收到過?
看著程少商滿臉錯愕,裕昌便知定是那葛氏從中作梗,氣的裕昌忍不住拍了下稱不上案牘的木板,程少商連忙捧起裕昌有些發(fā)紅的掌心輕輕吹了兩口熱氣
程少商姊姊莫氣,嫋嫋確實從未收到過阿父阿母的家書
裕昌嫋嫋放心,待程將軍歸來我必讓那葛氏付出代價
裕昌安撫好身邊的程少商便開始著手盤算著葛氏布莊的事,裕昌不方便直接插手軍械案,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程少商擔上出賣長輩不孝的罪名,于是踏出宅門,裕昌便吩咐星舒,讓她暗調幾人保護程少商,若有什么可疑人士進出莊子當立刻布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