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顧頭兒精著呢,都說禍害遺千年,那家伙才沒這么容易死?!?/p>
任南雪推開了正堂的門,只見一燈如豆,照亮了幾案上的供果酒瓶等物,高臺上層疊放著幾具靈牌,最近最新的一塊上靈牌上寫著“梧故府君顧遠舟之靈”。
后面則并列著幾具棺材。
她扶著元祿坐在一旁,自己去取了三柱香,點燃之后朝著靈牌拜了拜,插進了最前面的香爐之中:“你們顧頭兒現(xiàn)在可能是在回來的路上,外面那些人要如何處置?元祿,你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哦,好像是有一個安國的朱衣衛(wèi)負傷逃亡中,趙季他們帶人追捕?!痹摽粗堑纻?cè)對著他的背影,感覺一陣安心:“南雪姐姐,要不就讓他們走吧?”
任南雪還沒說話,一道帶著磁性笑意的男聲就響了起來:“喲,這不是趙大人嗎?躺在地上做什么,難不成是我們顧頭兒家里的地板睡得舒服?”
一個全身上下都是白色衣物,連頭上發(fā)帶都是純白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院子里面,那人手中還拿著一把題了字的折扇,看起來騷包得很,只不過他原本從容的神色在看到正堂里面背對他的那抹纖細的身影的時候,簡直要笑瞇了眼:“南雪知道我要來,所以才等著我的嗎?”
“于十三,你能不能要點臉!”
任南雪懶得理他:“你要是再晚一點來,元祿就要被人欺負了,這是你們六道堂自己的事情,處理地干脆點。”
“我就是來看看元祿,沒事的話我就回宮了?!?/p>
聽到任南雪要離開的話,于十三面上出現(xiàn)了無奈的神色:“別這么快就走啊,想見你一面可真難,顧頭兒,別藏了,出來吧,處理完這里的事情,我們兩個回房去好好聊聊?!?/p>
任南雪冷笑了一聲,視線落在了院子里面的那棵樹上,一身夜行衣的顧遠舟朝她擺了擺手,于是元祿就被她關(guān)在了門外,這算是六道堂內(nèi)部的爭端,她不適合參與。
只不過她關(guān)上門之后,不遠處的棺材里面卻爬出來一個人,任南雪早就注意到這個房間里面還有另外一個人,只不過她沒在意,這人應(yīng)該就是趙季他們要找的那個朱衣衛(wèi)吧。
當(dāng)任南雪和那人對上視線之后,那人倒沒什么反應(yīng),看起來畏畏縮縮的可憐模樣,可是任南雪的瞳孔卻驟然一縮:“師父?”
不是說朱衣衛(wèi)最底層的白雀嗎?她那個假死的師父怎么會在這里?
任如意早就聽到了任南雪的名字,只不過她倒是沒把這個名字跟早被自己送走的大徒弟對上,直到看到面前的女子一臉意外的模樣,看到她抬手去掉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那張說是傾國傾城都不為過的臉,她才松了口氣:“南雪你怎么跟六道堂攪合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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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女主一直是以人皮面具的模樣示人,所以看起來才相貌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