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燈火通明。
原本精致的院落被沖進(jìn)來的叛軍破壞得一塌糊涂,坐在最前位,觀看著臺上的戲子唱戲的太子,朱佑晟,面上卻沒有什么驚慌的神色。
即便被叛軍用長劍抵在了脖頸間,他的面色依舊平淡,沒有絲毫的緊張,甚至姿態(tài)從容地伸手,抹掉了濺到自己臉上的鮮血。
他的雙手自然地搭在座椅扶手上面,姿態(tài)格外從容不迫,仿佛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性命即將受到威脅似的。
“我想,做忠臣做到這個(gè)地步,也就到頭了......”
一道披著黑色斗篷的身影出現(xiàn),將架在朱佑晟脖頸上面的長劍撥開,以一種格外親昵的姿勢搭在了座椅上面,俯身在他的耳邊說道:“你說呢,太子殿下?”
朱佑晟依舊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的戲臺,聽著身后的這人感嘆:“昔日,我舅舅定國公,蔣氏一族二百三十七人,遭人陷害,定國軍五萬三千軍,蒙冤受辱,今日,不知東宮幾人,京城幾人?”
朱佑晟扯了下唇角,抬眸間眼底盡是淡漠的涼薄神色和讓人覺得不爽的譏諷:“你目無君父,助慶王謀逆篡位,原來為的就是,替你們定國軍翻案?”
“還把這賬,記在了本宮和父皇頭上?”
聽到朱佑晟話語的那人轉(zhuǎn)過身來,咬牙切齒道:“主疑臣則誅,難道我還冤了你們?”
朱佑晟望著那黑色斗篷之中滑落出來的灰白色的發(fā)色,冷笑了一聲,看著宋墨的眼神不由得帶上了憐憫:“宋墨,本宮可憐你,這仇你報(bào)錯(cuò)了?!?/p>
“我輸了,但你也終將......一敗涂地!”
話音未落,朱佑晟就沖向了距離他最近的那名士兵,用他手中的長劍割過頸間,斑斑的紅色血跡如同紅梅一般綻放在了雪地之上。
宋墨被這個(gè)突發(fā)情況驚呆了一瞬,待他反應(yīng)過來伸手去攔朱佑晟的時(shí)候,卻只攔住了半截長袖。
太子就如同墜落的飛鳥一般,在他面前倒了下去,血色染紅了一片白雪,他喉間漏著斷斷續(xù)續(xù)的氣聲,那雙漆黑的眼睛一直在盯著宋墨的方向,帶著某種決絕的意味:“本宮寧死不遂......賊子意......”
宋墨有些失神地看著朱佑晟的尸體,手中還攥著半截大紅的衣袖,手掌忍不住收緊,將那截柔軟的布料攥得變了形。
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他報(bào)錯(cuò)了仇?
不過事情已經(jīng)不由得宋墨仔細(xì)思索了,手下告訴他找到了傳國玉璽,他最后望了一眼地上朱佑晟的尸體,冷酷地下令道:“東宮所有人,為太子殉葬!”
澄平二十七年隆冬,帝病危罷朝之際,驃騎大將軍宋墨擁戴慶王,以侍疾為名,夜襲京師。
太子朱佑晟,歿于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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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這篇文是突然的靈感,想寫一個(gè)被殺死的男鬼太子,跟在宋墨的身邊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