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王硯說話,蘭玨都有些心不在焉,這讓他有些奇怪。
王硯佩之,可是哪里不舒服?
蘭玨拾起笑容。
蘭玨大概是太久沒有走動,身體有些吃不消。
王硯我讓他們叫輛馬車來。
說罷,王硯朝身后親兵使了個眼神。
菜慢慢上齊,王硯頗有些獻寶地把一道菜推到他面前。
王硯佩之,嘗嘗這道。
蘭玨小心從魚上挑下一塊肉放進嘴里,入口即化,清香頃刻在嘴里散開。
蘭玨有些驚艷地朝他點頭。
王硯滿意地笑笑,回頭對著他身后的親兵一挑眉,才想起銀鳶不在。
轉(zhuǎn)瞬即逝的擔憂沒能逃過蘭玨的眼睛,蘭玨默默吃飯,不時給王硯也夾些有助于恢復的吃食。
吃過后,兩人乘車,慢悠悠地回府。
此刻,王硯才從懷里將淺月給的東西拿出來。
細紙展開,小小的一張紙上墨跡斑斑。
王硯的眉頭一皺,眼底劃過一道狠戾。
王硯快些回府。
蘭玨不知發(fā)生了何事,只知道墨聞如此模樣,必然出了什么事,對他來說,十分重要。
見蘭玨看著自己,王硯想了想,還是把紙條遞了過去。
上面清晰地寫著“有叛徒,白鶴?!?。
蘭玨這是……
王硯食指停在唇前,朝他搖搖頭。
想來銀鳶去找白鶴,也會是困難重重。
蘭玨了然,看著他的目光有些擔憂。
王硯朝他笑笑,他是文官,雖然對軍事上這些鮮有接觸,但朝堂之上的爾虞我詐也并不陌生。
到了王府,王硯并未驚動眾人,只身帶著幾名親衛(wèi)就要出去。
蘭玨趕忙攔住他。
蘭玨墨聞,此去人數(shù)太少,不安全。
王硯放心,佩之,等我回來。
王硯安撫地拍拍他抓著自己臂膀的手,抿唇朝他笑。
蘭玨墨聞,若你執(zhí)意要去,多帶些人吧。
蘭玨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六人,太少了。
王硯瞳色黯沉,輕輕環(huán)住他的肩膀,笑意未達眼底。
王硯這幾位都是我手下精兵,一人可敵百人,放心吧。
卻低聲,用僅二人之間才能聽到的聲音囑咐。
王硯此去一路,你拿著我的令牌,兩個時辰后,去潮青營帶兵來支援,可好?
蘭玨神色肅然,鄭重點頭。
墨聞肯將此事交予他,自然是對他無比信任,他不能讓他失望。
蘭玨墨聞,你還有傷,千萬要小心,不要逞強。
王硯滿意地拍拍他的肩膀,笑著朝身后的六人揮手。
王硯佩之放心。
王硯走!
蘭玨站在原地,目送他們翻墻出去,心里滿是擔憂,卻不敢在面上展現(xiàn)。
旭東大人,就靠那么幾個人,能行嗎?
蘭玨也說不準,手中握著王硯塞給他的令牌,目光堅定。
蘭玨他信我,我亦信他。
旭東看著自家大人的模樣,心里默默嘆了口氣。
為了這位王大人,放著好好的禮部尚書不當,非要到這邊城來巡訪。
邊境殺機四伏,又豈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能抵抗得了的。
雖說這王大人對自家大人這些年來,確實是掏心掏肺的好,可自家大人,亦是如此啊。
兩地為官,一文一武,朝中堂下,剛好又能達到一股奇異的平衡點,何苦非要到這邊境來呢。
旭東歪了歪腦袋,沒想明白,默默地跟在蘭玨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