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晉到達(dá)地方,早已魚肚泛白,他下車瞧著這些小弟一個一個腰板挺直的站著,他上去就是每個人一巴掌。
“今天你們跟著的是我!如果換做其他人你們可早就跟著水泥一起攪和鋪路了!連一個小姑娘都看不住,我養(yǎng)著你們不是讓你們游手好閑的”
高子晉那張棱角鋒利面部表情的臉,雙眉內(nèi)好似上了鎖,黑色的頭發(fā)向后梳起,眼角下那處疤痕讓他那溫婉如玉的臉添上一絲不屑,眼里的眸子猶如寒星一般,看上一眼就凍的人發(fā)冷。
他瞧著眼前跟著自己這么多年的小弟,也是又愛又恨,人已經(jīng)跑了說什么都沒用,趕緊找就是了,所以也就沒在接著罵。
“都站著干什么?找?。√旌诒仨氄业?!”高子晉命令道
“是!”小弟們異口同聲,他一揮手他們就猶如蜜蜂看見花叢一般疏散開來。
高子晉也沒閑著,在廢棄大樓旁的油路上開車四處尋找。
*
逃跑后的北芮安的跑下了樓,廢棄大樓整整有七八層的樣子,被綁架了半天沒有吃一口東西,身體虛的很,本就低血糖現(xiàn)在連逃跑好似都是只有一口氣在支撐著。
北芮安衣衫襤褸,只是半天沒見到陽光,光照在身上她卻覺得猶如一團(tuán)火焰,照的生疼。
她跌跌蹌蹌的跑到油板路上,想著趕緊用手機(jī)報警可腦子一緊手機(jī)早就被收了,這里荒郊野嶺她覺得自己沒命了,可又覺得自己會活下去。
她一瘸一拐的走著,光著腳的,走的每一步地上的石子都在扎她的腳,可她不痛,她堅信只要自己碰到人走出去,爸爸就會找到自己。
可瞬間所有的力氣從身體里抽離,北芮安頹然的倒了下去,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逐漸變成一抹黑。
高子晉開車,望著模糊不清的遠(yuǎn)處路上好似一只白色的小貓咪在道上躺著,車子越開越近景象越來越來越清。
——是北芮安
高子晉愣了,不知是驚還是嚇,只見北芮安滿身傷痕臉色蒼白的躺在地上。
他不知怎的是出于對眼前虛弱的人產(chǎn)生的憐憫,還是其他錯覺,沒有往日的作風(fēng),而是二話不說的抱上車趕往醫(yī)院。
高子晉坐在急診門口,緊閉雙眼手扶著額頭翹著二郎腿,孤傲冷艷的臉龐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質(zhì)。
“誰是她家屬?”醫(yī)生走了出來
高子晉不知道該怎么說,遽然的從嘴巴里冒出來一句“我…我是他叔叔”也是高子晉30歲北芮安18歲不叫叔叔叫什么。
“患者身上有很多小傷口,雖然傷口不大,但深淺不一,再加上低血糖,所以現(xiàn)在處于昏迷狀態(tài),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都包扎好了,留院觀察等著醒就可以了。”醫(yī)生說
“好的,謝謝醫(yī)生?!备咦訒x詫愕也沒對她動刑啊,怎么身上冒出了這么多口子。
高子晉瞧著病床上北芮安安心睡覺的表情,自己竟內(nèi)心突然柔軟冒出了想要摸摸她頭的想法,幸好他阻止了自己要這樣做的想法。
太陽從東窗照了進(jìn)來,光變成了一道道金燦燦的線,醫(yī)院的消毒水會很重,被陽光普照的更加刺鼻,刺的北芮安立馬從睡夢中驚醒。
她起身環(huán)顧了四方,心中詫異著自己怎么在醫(yī)院。
是爸爸找到了自己?
可高子晉推門進(jìn)來的一瞬間立刻打消了她心中的猜想。
“醒了?”高子晉拿著早餐
“能不能放我走”北芮安沒回復(fù)他的話仍然說著前天一直堅持的。
“不可能”這話說的讓她沒任何可反駁的機(jī)會。
“我是不會交出股份的” 北芮安咬著牙
“不用了,你的父親早就簽了股份轉(zhuǎn)讓的合同”
北芮安難以置信的凝視,搖頭說著帶有否認(rèn)意義的話。
“為什么?那我爸爸呢?”帶著哭腔
“死了”短短的兩個字在北芮安的耳朵好似開啟了慢速。
北芮安深邃的眼窩出現(xiàn)了一滴亮晶晶的東西,突然,她雙手捂著臉,那瘦弱的脊背,猛烈的抽搐起來,淚水順著指縫無聲的流下。
她再也堅持不住了,她覺得世界如同末日顛倒一番,怎么就一下什么都變了呢,她不敢相信。
北芮安穿上鞋就要走,高子晉瞧見立馬攔下了她“你去哪?”
“這不是真的,你們不就是想要股份嗎?我簽我簽,我求你讓我去找我爸爸,我求你了…”她哭出聲來,像一個夜幕來臨時迷路的孩子那樣哭,哭驀然間消失的親人,哭她的茫然,哭一切的一切。
聽到這些話高子晉痞子般的心竟有些不知所措,沒有人在他面前這樣號啕大哭,也不敢,他急匆匆的趕緊把北芮安扶起來。
高子晉不知怎么安慰,他也覺得自己不配,在綁架她開始,他就知道是自己親手毀掉了一個女孩。
北芮安癱軟在床上,留著無聲的眼淚。
大腦飛速的回憶著,爸爸活著的時候,自己還是千金的時候,覺得這一切好像夢,很不真實,但她現(xiàn)在腦海里只有兩個字“報仇”。
“是不是你們殺的我爸爸”
高子晉聽見這話,沒有任何反駁,沉默不語默認(rè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