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邊的茶葉浮浮沉沉,宋凰涼的話細(xì)細(xì)斟酌了一番,終于開了口。
“彪哥,今天又進(jìn)了咱們寢室,有些誤會我也想跟你講明白,省得你心里不痛快?!?/p>
那個一直冷漠的身影終于晃動了幾下,“有什么要說的?打架就出門?!?/p>
宋凰涼后牙緊了緊,這人是真油鹽不進(jìn)。
但他還是慢條斯理的把話講完,
“我知道你覺得嫂子是被我搞了,可是你好好想想……”
話還沒完,拳風(fēng)就刮了過來,宋凰涼后仰閃避,語速飛快。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酒量多少你又不是不清楚,咱們誰能喝得過你?你都喝醉了,我怎么可能沒醉。都那樣了你還覺得我能對嫂子干嗎?”
“咱們兄弟一場,我騙你值得嗎?我看你就是被那個女人迷得暈頭轉(zhuǎn)向了。想當(dāng)初咱們兄弟多好,你看看自從你跟那人在一塊了,然后呢?”
宋凰涼內(nèi)心默默窒息,這件事就是那個女人和他談戀愛是為了他的錢,就這個傻蛋一門心思栽進(jìn)去了,那女人還不是個省油的燈。
拈花惹草,連他也要招惹一番。
好巧不巧,女人剛醉醺醺的倒在了他身上,就被孟彪逮住了。
孟彪被袁文倩迷的死去活來,一拳就打在了宋凰涼臉上,把原主氣的半死。
一架打了個天昏地暗,原主極端自負(fù)的性格當(dāng)然不能容忍,本來還顧及著自己自愛的人設(shè),
這一架直接打的原主頭昏腦脹,轉(zhuǎn)眼就和孟彪小女友勾搭到一起了。
其實說真的,這種不分青紅皂白陷在感情沖動行事的人,又怎么可能得到愛呢。
感情可以是部分人所推崇無條件信任,但前提是,對方的三觀正確。
宋凰涼險險躲過幾拳,忽地計上心來。
避也不避地迎上一拳。
一聲悶響,宋凰涼被打的倒退了幾步,矮下身子忍耐。
做錯事就要承擔(dān)代價,或許在他那個年代是不可能的,畢竟要權(quán)衡利弊,擇出最優(yōu)選。
但是受這具身體的影響,宋凰涼反倒想灑脫一把了。
……其實……
并沒有這么冠冕堂皇,只不過是宋凰涼突然想起原主缺錢,而且這個冤大頭可是相當(dāng)有錢。這么久的針對,不分青紅皂白,不教訓(xùn)他一下心里屬實不得勁。
宋凰涼自嘲笑笑,也許多年前他心中真的有江湖,有溝壑,想要談笑間揮斥方遒。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壓根抵不過現(xiàn)實的玩弄,只得庸庸碌碌,終其一生。學(xué)會了市儈,算計。
有些人選擇了一條路走到黑,但有些人是被反復(fù)捶打之下才,不得已而為之。
談不上好與不好,算不上愿與不愿,是無法違背、不得觸碰的禁忌罷了。
宋凰涼抬頭,眼上蒙了一層水光,很淺。
血跡從他蓋在臉前的手的指縫滑落,蜿蜒嘀嗒。
一時間宿舍很安靜,隨后是路本的叫嚷,
“哥哥哥,你悠著點!打出血了!”
“你怎么不躲著點兒啊……”
路本的聲音低了點,心有余悸的往后躲。
……
宋凰涼抬頭冷冷刮他一眼,路本被釘在原地。
他白的發(fā)冷的的臉淌著血液,像活死人。眼里的溫度一降再降,記憶中那個嘰嘰喳喳的人好像完全和他搭不上邊,現(xiàn)在桌前的人像一把淬了血的鋼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