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周星馳從迷暈中醒來。見她趴在床邊熟睡,伸出手溫柔的撫摸起她的側(cè)臉,而嘴角也跟著不自覺的揚起。
無憂也在此時緩緩睜開了眼睛,見他清醒過來,也漏出一絲欣喜的笑容。
“你醒了,怎么樣,還疼嗎?”
“還好,你什么時候過來的?”
“昨天下午,阿文聯(lián)系我說助理找不到你了,所以特意讓我過來看看你。對了,你傷的那么重當(dāng)時怎么都不跟我講?”
“我不想讓你為我擔(dān)心。”
“你這個傻瓜,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你知不知道昨天真的嚇壞我了,萬一你要真的出了什么事,以你現(xiàn)在的身價我可承擔(dān)不起?!?/p>
“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我能有什么事?!?/p>
“你后背傷成那樣,怎么都不去醫(yī)院?”
“我害怕……”
“怕什么?”
“上次在醫(yī)院我們大家都親眼目睹你哥的離去,所以我……”
看來,喬以華的離世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心里陰影。沒想到傳言星爺膽小這件事,居然是真的。
無憂伸出手探了一下他的額頭,終于放心道:“還好,不怎么燙了,你昨天燒了整整一夜?,F(xiàn)在家里就只剩下這一片藥了,你先把它吃了,一會兒我再去藥店給你買些回來?!?/p>
無憂將藥片交到周星馳的手中,看著他將它咽了下去,隨即便露出了一臉痛苦的表情。
“好苦啊~”
“良藥苦口嘛,你先好好休息,我去藥店一趟,一會兒回來?!睙o憂扶著他躺下,又將被子掖了掖,起身就要走。
而周星馳卻在此時拉住了她的手臂,無憂見狀回過頭問道:“怎么了?”
“阿容,謝謝你?!?/p>
“跟我還客氣什么,你等著吧,我去去就回。”
然而,當(dāng)無憂從藥店買藥回來時,卻在門口見到羅慧娟走進了周星馳家中。此時的她只能將藥袋放在了門口,然后默默轉(zhuǎn)身離去。
幾日后,周星馳身體恢復(fù)的差不多了。
“你來了,怎么樣?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對了你上次怎么把藥放門口就走了?”
“店里面來了很多客人,我怕他們忙不過來,所以就先回去了?!?/p>
兩人談話間,旁邊桌的客人就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現(xiàn)在這報紙上怎么到處都是他???人也不靚仔,演技又浮夸,不曉得怎么這么紅。”
無憂聞言定睛一看,報紙上面正是周星馳的照片。但好在他現(xiàn)在全副武裝,口罩帽子一個不落,所以并未被在場的其他人認出。
“他最近又新上映了一個電影,叫什么《情圣》的,你看了嗎?”
“沒什么好看的,拍的戲簡直就是無厘頭嘛?!?/p>
“是啊,我也不大鐘意。”
無憂聽后欲要上前與他們理論,卻被周星馳及時拉了回來,只見他對著她搖了搖頭,無憂也只能暫時選擇忍氣吞聲。
但是畢竟他們侮辱自己的偶像,無憂又怎么可能輕易放過他們。于是便囑咐伙計在結(jié)賬是特意多算了錢,以此作為精神賠償。
客人走后,她將周星馳帶回了家中換藥。
正當(dāng)她為他纏紗布時,周星馳忽然問起:“阿容,咩是無厘頭???點解大家都說我拍的戲是無厘頭呢?”
“所以,你是不是很介意他們這么說你?”
“是有一點,畢竟每部戲我都是按照正劇的標(biāo)準(zhǔn)去拍的。”
此時的周星馳并不知道什么叫做無厘頭,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演戲方式會被人稱為“無厘頭”,只是看到報紙上所有人都這樣說,讓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這個連他自己都弄不清的“無厘頭”卻為他獲取了無數(shù)的片約。從1990年到1992年,僅僅三年時間,他拍了將近30部影片,也經(jīng)歷了從星仔到星爺,從演員到導(dǎo)演,再到榮獲“周星馳年”稱號的輝煌時段。
不過,凡事有利也有弊。這也正是那些評獎組委認為他難登“大雅”,無法給他表演上肯定的原因之一,他們一致認為喜劇演員很難獲得專業(yè)性的獎項認可。
正譬如《大內(nèi)密探零零發(fā)》中有一段他對自己現(xiàn)實中的自嘲:“表情做作,略嫌浮夸?!苯枇_家英之口,講出世俗對他演技的看法??梢韵胂螽?dāng)時的星爺是有多么的無奈。
唉,只能說一句成也“無厘頭”,敗也“無厘頭”啊。
無憂拍著他的肩膀?qū)捨康? “不要太在意他們的話,無厘頭就無厘頭,好看就行嘍!”
周星馳聽到她的話,心情也釋然了不少,他說道:“阿容,這一路走來還好有你在?!?/p>
無憂笑著回應(yīng)道:“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