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好衣服,望向窗外還黑著的天問:“現(xiàn)在是何時了?!?/p>
見我醒了,純鈞放下手中的筆,拿起椅背掛著的狐裘來到我面前披在我肩上:“寅時?!?/p>
“辛苦了,你去休息吧?!蔽野咽执钤谒氖滞笊希\起靈力在他身體游走,還沒一個周天手就被他強勢扯開:“劍靈和劍主的靈力是同源,沒有這個必要?!?/p>
說著把我拉到梳妝鏡前,一手拿起梳子,一手托起頭發(fā),一下下梳。
看著鏡中的景象我心中有些酸楚:“純鈞,我們是不是在那見過。”
“我們不是從你得到我的時候,就認識了?!?/p>
我玩著胸前的一縷頭發(fā)問:“是嗎,純鈞你以后有找道侶的打算嗎?”
他抽走我手中的頭發(fā),并用梳子巧了一下我的腦袋,語氣無奈:“我是一把劍?!?/p>
很好,下手不重,懵逼又傷腦。
“對哦,我是劍修你是我的劍,那我應該叫你……”我轉(zhuǎn)身,純鈞為了不扯疼我松開了我的頭發(fā),我朝他眨巴眨巴眼睛喊:“純鈞老婆~”
聽到“純鈞老婆”這四個字,他的動作明顯一滯,他手中的梳子停在半空,似乎連空氣都凝固了片刻。
這一刻,他有看到過去,一個類似的場景。
一個小女孩對身后的男孩說:“我們家墓塵這么賢惠,以后的的伴侶肯定有福了。”
男孩敲了敲女孩腦袋,“我們估計都活不到那個時候?!?/p>
女孩“嗷嗚”叫了一聲,氣鼓鼓的說:“別說這喪氣話,我保證你一定能活下去。不過…”女孩故意停頓,等著男孩繼續(xù)問下去。
男孩也很配合,身體微微向前傾,做出一副傾聽欲很旺的表情,“不過什么?”
“肥水不流外人田,墓塵嫁給我怎么樣,墓塵老婆~”還順帶捏了捏男孩的臉。
見男孩愣愣的表情噗嗤一笑,往后仰靠在椅背上:“嚇到了,俗話說的好,兔子不吃窩邊草,我是不會對你下口的。就是那天我要是提前掛了,你記得帶嫂子給我掃墓?!?/p>
女孩轉(zhuǎn)頭想看看男孩表情,卻沒想到對對上他充滿怒氣的眸子,求求生欲爆棚,“要是你先,我也帶男朋友看你?!?/p>
只是后來,女孩死了。
純鈞掩下傷感的情緒問,“從哪學的亂七八糟的話,是不是偷看話本子了?!?/p>
我眼睛飄忽不定,瞧頭發(fā)扎完了,拿起一旁的面具往臉上一扣,“我去找姬叔有事去了。你回劍里休息,別被發(fā)現(xiàn)了?!闭f完一流煙走了。
出門不久就碰見,光著膀子正在摩藥的姬叔,“姬叔,先幫我把藥配好。”
姬叔是個魁梧的中年男子,皮膚黝黑,肌肉線條分明,他光著膀子,汗水在晨光中閃著晶瑩。
他手持一把巨大的石杵,正在院中用力研磨著各種草藥,藥香四溢,彌漫在清晨的空氣中。
我快步走上前去,只見姬叔動作熟練,石杵與石臼碰撞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咚咚”聲,仿佛是一首古老的晨曲。
他見我到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中帶著幾分關(guān)切:“行啊,不過禾年…”
瞧他一臉為難的樣子,我微笑著點頭:“姬叔請說。”
他摸摸腦袋,一臉不歉意:“就是藥錢要比平常貴上幾分,最近我們有些困難?!?/p>
我蹲下身,拿起幾株藥草看了看:“萬年天麻、藏紅花、龍脈草、幽蘭花姬家主是手頭緊,還是想和我的撇清關(guān)系?”
“唉,沒辦法!我也是有兩個孩子的父親,他們的娘去得早,我必須考慮他們你明白嗎?”
站起身,拍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天下誰人不識父母心呢,我樂意出六十九塊上品靈石,并會派人找你麻煩?!?/p>
姬叔想向我鞠躬,我立刻制止了,他一臉真誠的望著我:“真是謝謝禾年你了,我還有需要才送給你?!?/p>
“那,謝謝姬叔了?!?/p>
不久后,我滿載而歸。
又過了一個月,我看著“蘇玖”跑來,我笑笑抬手摸摸她的頭:“姬藤,你來了啊?!?/p>
沒辦法,我知父母心,但不代表我會因為知而損害自己的利益。
況且,這還是自愿跟我來的,雖然有點煽風點火的成分在里面。
等某人知道后,直接將“禾年”這個名字列入黑名單。
門口擺著:狗可來,禾年不可來。禾年,拐我女兒,騙我兒子,給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