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盡,宋時澤嗅了嗅鼻子,似乎是在聞段黎。
段黎偏頭,盡管宋時澤的嗓音是那樣的和善,自己也被宋時澤所說的話激怒,面孔上的嫌惡和不耐煩加劇。
他斜視了一眼宋時澤,挑逗地彎起嘴角,嘲道:“說完了嗎?!?/p>
宋時澤原以為段黎會說出什么反抗的話,但omega只是用最兇的語氣說出最軟的話。
“說完了可以把信息素收一下嗎?!?/p>
宋時澤怔了怔,這時候才如夢初醒般地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
段黎被信息素控制地難受,眼角也再次被染成了紅色,整個人靠在門縫里,絕望卻又強裝鎮(zhèn)定地支撐著。
宋時澤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釋放了信息素,空氣中的松煙味也在不斷加重,好在宋時澤及時制止,段黎才慢慢地恢復過來。
“抱歉?!彼螘r澤后退了一步,松開了段黎。
沒有了宋時澤的支撐,段黎想站直身體,卻因為腳軟,整個人向宋時澤的方向倒去,宋時澤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倒在自己懷里的段黎。
“你還好嗎?!?/p>
對面沒有回復。
宋時澤就這樣抱著段黎沒有動,直到許久,他聽到了小聲的嗚咽聲。
是段黎發(fā)出來的。
段黎哭了。
宋時澤想去看段黎的眼睛,可懷里的omega卻邊哭邊一個勁地往自己懷里鉆,不讓宋時澤看到自己的面目。
但一掠而過的畫面在宋時澤眼前閃過,段黎眼圈泛紅,喉嚨哽咽,淚水難以遏制地順著臉頰敝流而下。
宋時澤頓時慌了,哪管什么分不分房間:“都是哥哥不好,別哭了阿黎,哥哥知道錯了,你要是想分房就分房,哥哥不攔著你,哥哥聽你的?!?/p>
懷里omega的哭泣聲漸漸減小,像小奶貓般小手抓著自己的衣領輕輕顫抖。
宋時澤感覺心都要碎了,不斷地用手掌撫摸著omega柔軟的發(fā)絲。
段黎不知道的是,失憶后的那段時光里,宋時澤曾向自己許諾,再也不讓自己的小乖哭。
宋時澤單膝跪地承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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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黃的陽光從走廊落地窗外涌進來,一陣細微的聲響劃破了清晨的寧靜。
待段黎睜開眼,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中午,段黎也沒想到自己這么一暈竟然暈了那么久。
腦子有些疼痛,他一手扶額,一手撐在床上艱難地爬起來,后頸傳來難以忍受的疼痛,段黎瞬間在這陣痛感中回憶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宋時澤把自己咬了。
具體的經(jīng)過段黎已經(jīng)無心回想,只記得當時很痛,很無力,段黎以前是個alpha,沒經(jīng)歷過被認定,包括自己被宋時澤認定也是在自己失憶后,理論上來說,這是他第一次體會被人咬的滋味。
很不好受。
段黎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頸,誰知指尖剛觸碰到皮膚,就疼的自己咬牙切齒,忍著痛爬到床邊的鏡子前,側著身對著鏡子照了照。
好丑。
雪白的皮膚上多了一層咬痕,咬痕說淺也不淺,說深也不深,但咬痕的周圍都泛著不尋常的紅,也意外的脆弱。
段黎氣的也不管自己的疼痛了,一腳把面前的鏡子踹倒,鏡子的背面倒在地上發(fā)出巨大的響聲。
“畜生!宋時澤你他媽就是個畜生!”段黎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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