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生活好像是什么都沒有改變的,只是家里憑空多了幾處空地。
屋旁的湖邊多了一堆土包,那夜俞亦歡在那里一直挖到天亮,她給了徐梅最后一個擁抱,如同小時候她哄自己睡覺那般把徐梅輕輕的放了下去,蓋上了土,堆成小鼓包。
她沒有哭,或許是已經(jīng)哭不出來了,淚腺干涸。俞亦歡喃喃自語:“倒也不錯,你這輩子終于有一天能睡個好覺了。”
沒人知道她為什么不選擇報警,大概是在眾人圍觀之時便已看清厭倦了一切罷。她一夜未歸,拖著滿是泥濘和鮮血的身軀蕩會了家。開門,對上俞江詫異而又驚恐的眼神。
俞亦歡沒有說話,她現(xiàn)在只想快點洗澡睡覺?!澳銒屇??!庇峤穆曇魪纳砗箜懫?,還是那般沉重。俞亦歡頓住了腳,她不想說話,卻還是反問:“我以為你根本不在乎。”語氣挑釁,俞江再一次被激怒了。
俞亦歡轉(zhuǎn)過身子蔑視著俞江的暴怒與辱罵,譏諷的一笑,然后盡全力以最淡然的語氣開口:“她死了,被車撞死了?!甭曇舨淮螅伦指蓛衾?。
俞江渾身一震,充滿血絲的眼睛瞪著俞亦歡,啞口在原地。俞亦歡不想理會,走到廁所洗了個澡,等她洗好出來的時候,俞江還是站在原地。
他雙目好像凝著霜,低頭耷耳的站著。俞亦歡不明白,他覺得他們直接并無愛可言,可是她沒問,因為這一切都毫無意義,荒謬的無可救藥。
她不太敢在樓下做過多的停留,抬腿上了樓,因為俞江的那種神態(tài)她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