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謝衍憶,18歲,中考那日我超常發(fā)揮拿了全市第一,順利進入市重點高中,但我的賭鬼父親并不想讓我去上高中。
傳來刺耳的碎裂聲,那是杯子摔落在地的聲音。我心下了然,必是我那賭鬼父親輸了錢拿母親撒氣,待會兒打完了母親便又會沖入房間把我拖出來罷。
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呢?
母親當(dāng)了嫁妝換錢,我伸手擦拭著她眼角皺紋的淚,我如一個發(fā)現(xiàn)秘密的探險者。
原來我的母親老了。
她拉著我的手道:“娘給你報了住宿,以后就別回這個家了?!蔽抑?,她希望讓我逃離我的父親。
我來到了宿舍,舍友并不喜歡我,我之前的同學(xué)造謠我初三的各種外號。
他們推搡著,碰到了床沿,我跌落在地,那些人仿佛看到了機會一般,如同惡狼一起撲向我。
對我拳打腳踢。
我不明白
他們?yōu)槭裁磿σ粋€陌生人的敵意這么大?
被打到意識模糊時。我苦笑,竟想著原來高中和家里也沒什么區(qū)別。
他們打夠了,打累了,看了眼外面下著的傾盆大雨,讓我拿著我的東西滾下去,不準(zhǔn)在樓梯避雨,不然見到我一次打我一次。
傷口被雨水沖刷,地面積起一灘血水。
太陽在黑云后面,顯得不再耀眼發(fā)光。
恍惚間我被抱了起來,他說我像一只被遺棄的小貓。
開學(xué)那天人頭竄動,我一眼就瞧見了他,原來他是我的老師。
他處處照顧我,甚至讓我叫他先生。
我的同級學(xué)長讓我注意先生男女通吃,我不相信,我和他吵了一架,他最后看了看我,沒有說話。
我開始對先生產(chǎn)生依賴。
但他告訴我他遲早會走的,我只覺得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我們相愛了,他替我交了我沒錢交的學(xué)費。
我很不安,先生會不會嫌棄我?我更加依賴他了。
悲劇終究還是發(fā)生了。
黃昏時刻,樹下親吻的我們被學(xué)生撞見,他將事情散播出去。
校董勃然大怒,原來校董是先生的父親。
我被勒令退學(xué)了。
他要求先生馬上回去,先生說他不會離開我的。
我開心的數(shù)著日子,馬上就要和先生在一起一年了,我要和先生談一場以年為單位的戀愛。
先生,你沒有管好你的未婚妻。
她來找我了。
我可以裝傻的,但是她沒有給我機會。
我走了。
后來我聽說先生和未婚妻結(jié)婚了。
每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有想起過我嗎?算了,先生怎么會想起我呢,自作多情罷了。
這幾天我都在咳血,我拿出攢了很久的錢去醫(yī)院檢查了,是一個現(xiàn)代醫(yī)學(xué)無法醫(yī)治的病。
我病危通知書下來了。
原來我的命注定是這樣。
我簽了器官捐贈
真好啊,死后可以上一次光榮墻。
就像再次體驗一次高中被掛榮譽墻,也算是圓了我高三退學(xué)的遺憾。
先生闔家圓滿,怕早想不起我這號人,我不過他年少犯的錯。
聽說母親被我的酒鬼父親打死了。
我要去見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