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晏閣沒有伸手,看著搖搖欲墜的方晏華,他只一臉冷色將其帶進房間里面。
進門后,看見地面上鋪設(shè)有地毯,方晏華提起衣擺,跪在了上面,方晏閣則是坐在了他面前。
一陣后,方晏閣開口道:
“君懷,你是覺得兄長最近管教的少了嗎?”
“沒有,君懷不敢如此想?!?/p>
方晏華跪姿很好看,兩腿分開,與肩齊寬,雙手自然垂下,眼睛不偏不倚直視眼前的人,白色寬大的常服垂在身后,凸顯他挺拔的身姿。
“不敢?”方晏閣抬眼,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在規(guī)矩方面一向是最為遵從的,可今天他都那樣阻止了,方晏華還是開口,他真的覺得方晏華是在踩踏他的底線。
有意的停頓了一會兒,不悅地將手里的茶水打翻。
“那我今天沒有給你明確說,不要你去插手的嗎?你是怎么做的?”
茶水濺了一地,有些灑在了方晏華衣服上,他知道今天早上兄長是在提醒他,讓他不要過多摻和公主殿下的事情,但是他不可能那樣做,因為當時被刁難的是他的學(xué)生,他為先生,他有責(zé)任保護好他的學(xué)生。
方晏華堅定地道:
“因為暮云是我的學(xué)生,我這樣做不過是情理之中罷了?!?/p>
“情理之中?情理之中就可以讓你隨意違抗我的規(guī)矩了?”
方晏閣站起來,不難從他的動作和神態(tài)看出,他此時已近爆發(fā)的邊緣。
“君懷知錯,知道了違了規(guī)矩,君懷甘愿受罰。”
方晏華反應(yīng)很快,雙手伏地,向方晏閣認錯。
方晏閣倒是氣笑了,便又問道:
“那我再問你,季亭嵐那小子做的事情你可清楚?”方晏閣近身,將他的頭抬起。
方晏華被迫抬頭,“不清楚?!?/p>
又是一陣沉默。
“啪!”
方晏閣一巴掌甩在方晏華臉上。
方晏華被這一巴掌打得不得的不用手撐在地上,頭發(fā)也被弄到前面,半遮半掩地擋住他那張泛紅的臉。
“跪好。”
方晏閣站起來,踢了踢方晏華跪的有些凌亂的腿。
手撐著地面起身,再次在兄長面前跪正,臉上還有火辣辣地感覺,他沒有用手去碰,因為兄長的規(guī)矩永遠不允許他這樣做。
“不清楚?!狈疥涕w低聲重復(fù)了一句他剛才的回話。
方晏華垂眸。
似乎是尋找合適的措辭,
方晏閣也不催促,將剛才被他扔下來的茶杯撿起,然后放回茶桌上,他總是穿著一身深色的衣服,外面金絲鑲嵌衣袖,華貴而不艷俗,衣袖因為他的不注意而拖拽在地上。
過了一會兒,方晏華道:
“兄長,暮云是我一手帶出來的人,他是怎么樣的我最清楚,他有可能和公主殿下密謀造反,也不可能做出白日宣淫,與人茍合之事。
今日公主殿下找上他,還帶了那種東西,我只能理解為公主殿下想毀了他,若我不出聲阻止,我不知道公主會做到哪種程度,若是。。。若是。。?!?/p>
方晏華頓住,那種話聽一遍就夠了,再往兄長面前說他是做不到的。
而方晏閣卻是緊追不放,問道:
“若是什么?”
“兄長!”方晏華猛地抬頭,眼中壓抑著他的羞憤之色,“兄長,君懷說不出口?!?/p>
“我替你說吧?!狈疥涕w手撐著下巴,衣袖順著手臂滑落,將今天早上公主那番話掩飾了幾分,“若是公主殿下和他季亭嵐真的是男寵關(guān)系,并且在大殿之上做出任何不雅之舉,那他季亭嵐這輩子都別想在同僚面前抬起頭了,下頭的人也別想再從心里服從他了,對嗎?”
方晏華點頭,他確實是這樣的想的,只是他不知道季亭嵐到底做到了哪一步。
“對?!?/p>
不得不承認,方晏閣將他的內(nèi)心抓的很牢固。
“抬起頭來?!狈疥涕w直直盯著他,“你既然能偶想到這里,那你可知今日我為何要阻止你?”
方晏華聞言,將頭抬起。對于兄長的問題他產(chǎn)生了一個恐怖的想法。
出了這種事情,一個不小心季亭嵐就會身敗名裂,可兄長還是阻止了他,難道是真的想要季亭嵐。。。?
不對!
兄長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但是再一細想,不管是從他里還是從季亭嵐那里,只有兄長是公主殿下的人才能夠解釋的通。
可為什么呢?兄長不是要讓方家中立的嗎?
這樣做的話他們方家不就擺明了是公主的人了嗎?
并且這還是以拋棄季亭嵐為前提,讓方家劃入公主殿下的隊伍的。
想到此處,他后背不禁一涼。
方晏閣似乎也看出來他的想法了,問道:
“知道答案了?”
這是這么久以來他第一次跪不住,手撐在地上,他無力的將頭耷拉下來,口中輕念:
“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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