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從山頂下來,蕭瑟明顯變了,變得更加寡言少語,也更加毒舌,一針見血,同時也更加粘她了。
伊一左肩膀承受著某人懶洋洋的頭顱,不自在的動了動肩膀,只因脖頸處傳來的陣陣因呼吸而起的濕潤的熱風(fēng)。
伊一你能起來一下嗎?脖子有點癢。
蕭瑟挑眉,把手放在伊一脖子處:
蕭瑟我?guī)湍沭堃火垼?/p>
聞言,伊一放棄掙扎,放松身體讓自己躺在身后的躺椅上,擺手:
伊一算了,那樣我只會更癢。
看著遠(yuǎn)處雷無桀一身紅衣由遠(yuǎn)及近,上躥下跳的,伊一動了動肩膀,問道:
伊一你發(fā)現(xiàn)沒?自從試劍結(jié)束后,雷無桀整天竄來竄去的,你說他對你到底是什么心態(tài)?
蕭瑟懶洋洋地看了遠(yuǎn)處那紅點一眼,隨即躺下,連眼睛都閉起來了:
蕭瑟算了吧,就是和夯貨,能有什么想法。
說是這么說,但看他微微翹起來的嘴角,誰還不知道他的心態(tài),心里為雷無桀沒改變的態(tài)度高興壞了吧!
看破不說破,伊一就當(dāng)自己是個瞎子沒看到吧!
蕭瑟你呢?什么時候和伯父啟程?
伊一很快了,就這兩天。
說很快,時間過得是很快,好像和蕭瑟一起躺著曬太陽還是在昨日,今天她已經(jīng)和她爹離開了雪月城。
想起她離開時,蕭瑟那一副安靜沉默,又帶著不舍的眼神,伊一很有一種不走了,掉頭回去的沖動。
記得很久以前有聽過這樣一段話:秦山歸來不看岳,黃山歸來不看山。行走在連綿起伏的山峰間,觀看聳立入云端奇峰怪石,伊一不禁感嘆,果然妙!
泉落寒崖響,蘿依古木垂。這巧奪天工的風(fēng)光,恐怕只有大自然這鬼斧神工的技巧可以雕琢而出。
伊一不高興的提著裙子,專心看著周圍的環(huán)境,小心避開那些陷阱,遺落的小東西什么的,她自從離開蕭瑟開始就又開始有點倒霉起來,明天之前就已經(jīng)好很多了的說。
伊一阿爹,我們來望城山做什么?不是說回桃花島嗎?
柳謹(jǐn)言我們來見個老熟人。
伊一老熟人?誰呀?我認(rèn)不認(rèn)識?
慢悠悠的走在去望城山的路上,身邊跟著閨女兒,柳謹(jǐn)言難得的閑適,也有心情和女兒講講往事。
柳謹(jǐn)言你不認(rèn)識,不過你卻要叫他叔叔。
伊一叔叔?誰呀?
柳謹(jǐn)言望城山的趙玉真,他是我表弟,也就是你表叔,你爹我難得出桃花島,怎么也要去看看這個故人。
伊一((???? ?‖))???…趙玉真???!?。?/p>
伊一超級驚訝的,她以為只有雷無桀才是個后臺強(qiáng)硬的關(guān)系戶,想不到自己也是個有后臺的,這下她是可以橫著走了。
柳謹(jǐn)言嗯,當(dāng)初你表叔剛一出生就被預(yù)言會影響天下大勢,被帶上望城山,又因其天命的原因不曾下山一步,一晃眼都快三十年了,你表姨婆也早早就……
沒當(dāng)想起那時候的事,就難以忘懷,為什么是他們家呢?因為這個表弟,小姨早早就憂思成疾去了,姨夫也郁郁寡歡而走,就連母親和父親也……都是這該死的天命。
認(rèn)真回想原主腦海里的記憶,伊一才發(fā)現(xiàn),家里長輩都因趙玉真所謂的天命而受累,英年早逝。
對此,伊一只想嘆氣,但她還是忍不住想知道真相,真的是因為趙玉真的天命嗎?或是……
伊一鈴兒,你去問問天道,趙玉真這個是怎么回事兒?
混沌鈴好的,一一稍等。
天上不知何時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樹葉被雨打得沙沙作響。
遠(yuǎn)遠(yuǎn)的,伊一就感受到一陣危險的氣息。柳謹(jǐn)言拔出腰間的玉簫,嚴(yán)陣以待,伊一感受到的他自然也感受到了。
柳謹(jǐn)言什么人?藏頭露尾的是不敢出來嗎?
一個身著黑袍,手執(zhí)黑傘的男人從雨幕中走了出來。
伊一是你!
看見來人一身標(biāo)志性的衣服,伊一很快認(rèn)出來這是在三顧城美人莊救了她的男人。
蘇慕雨伊一姑娘,許久未見,可還好。
伊一我挺好的呀!對了,公子你來這里是?
蘇慕雨沒什么,路過罷了,姑娘還是早日離開得好,此地不安全。
柳謹(jǐn)言并未因為伊一和他認(rèn)識就放松警惕,尤其是對面明顯一身殺氣的情況。
柳謹(jǐn)言執(zhí)傘鬼,蘇慕雨。你們來次有何目的?
伸手把自家傻女兒拉到身后,暗自戒備。
蘇慕雨這是?
蘇慕雨望著心中的小姑娘,安奈下想動手的欲望,問道。
伊一這是我爹。
聞言,蘇慕雨松了口氣,禮貌的頷首,第一次對著一個陌生人低下了頭。
蘇慕雨伯父好!
柳謹(jǐn)言復(fù)雜的看一眼蘇慕雨有看一眼自家傻女兒,第一次對自己女兒的魅力感到側(cè)目,但……這都是吸引的什么歪瓜裂棗,蕭瑟就算了,人模人樣的,這個蘇慕雨可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人物。
柳謹(jǐn)言你想攔我們的路?
蘇慕雨我……
面對心上人和心上人的爹,蘇慕雨首次有些詞窮,同時也痛恨自己的身份,他是個見不得光的殺手,他有什么籌碼能和她走在一起?
群眾蘇慕雨,你還在做什么?忘記我們的任務(wù)了嗎?
一個手持長刀,戴著斗笠的男人從蘇慕雨身后走了出來,同樣而來的還有三個蒙著臉的黑衣男人。
伊一任務(wù)?蘇公子你想做什么?你是來劫殺我和我爹的?
伊一首次冷下臉來,望著對面的男人,難道她看錯人了,她以為他還是有良知的。
蘇慕雨不是,我是……
群眾少廢話,他們是從雪月城出來的,殺了他們。
手持長刀的男人不耐煩這些廢話,掄起手中長刀揮出,猛的向著伊一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