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來回跑了幾次,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無法觸碰到任何東西,就算自己大聲呼叫,也沒有聲音傳到他們二人的耳朵里。
旁邊的霍云兒和小雨浩就像根本沒有他這個人似的,依舊是干著自己的事。
霍雨浩焦急的撲過去,但就像整個人虛化了一樣,還是沒有碰到霍云兒和小雨浩。
(該死!這到底是怎么回事?。?/p>
憤怒的他一拳砸向旁邊的墻壁,以他現(xiàn)在的力量,這一拳甚至都能砸爛整個公爵府,但結(jié)果卻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捂著腦袋痛苦的搖了搖,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等……這一幕怎么這么似曾相識?
會不會是……自己的記憶!
霍雨浩猛地抬起頭,死死盯著母子二人,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是他有記憶以來,霍云兒第一次打他……
很明顯,重復不知道多少遍的老一套說辭并沒有打動小雨浩。
不聽話的狠狠搖了搖頭,小雨浩的眼眶也同樣紅了,怒氣沖沖的回懟道:“媽媽你騙人!這種話你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說什么我覺醒武魂后爸爸就會來看我!這么多年了,他人在哪?!你告訴我,他人在哪???!”
“如果他心里真的有你,那洛姨娘為什么會生一個弟弟?!他心里根本沒有我們,他才不是我爸爸!我沒有這樣的爸爸!”
一個孩子都能看出來的事情,霍云兒一個大人會看不出來嗎?
霍云兒沉默了,她也明白,孩子在日漸長大,這些老話已經(jīng)騙不了他了。
彎腰給小雨浩擦了擦眼淚,柔聲細語道:“雨浩乖,不要這么生氣了,媽媽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小雨浩不聽話的搖了搖頭,抽泣著說道:“媽媽,我們走吧,離開這個鬼地方,我們離開這里肯定能吃飽飯的。媽媽,我們走好不好?!?/p>
霍云兒眼中閃過無盡的痛苦,她何嘗不知道呢?但她不能這么做?。?/p>
就連原本溫柔的聲音中也有了之前沒有的怒氣,“你……你怎么能這么說呢!他可是你爸爸!”
“不是不是!我沒有這樣的爸爸,他不配!”
霍云兒手指著小雨浩,甚至被氣的有些語無倫次,“你……你……”
思索再三,霍云兒還是做了一個大部分家長都做過的事。
她狠狠地恰了一把小雨浩的小屁股,當然,用力不大,然后又在屁股上扇了幾個巴掌,“雨浩!你怎么這么不聽話呢!你要相信媽媽,你爸爸他不會不管我們的!”
小雨浩呆呆的看著生氣的霍云兒,過了幾秒鐘后,他做出了一個小孩子都會做的事情。
“哇哇哇……媽媽……我不想在這個地方了……”
…………
霍雨浩看著年幼的自己和整個就一戀愛腦的母親,此時心中的酸澀只有他自己清楚。
人生要經(jīng)歷三個階段。
第一??瓷绞巧剑此撬?。
第二??瓷讲皇巧?,看水不是水。
第三。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真是沒想到,現(xiàn)在的我還不如小時候的自己。)
(戴浩啊戴浩,你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娘為你這么傾心?。?/p>
小時候自己覺得戴浩是個人渣敗類,前幾年卻覺得他是個無與倫比的大英雄。
但現(xiàn)在……他確實是個人渣敗類。
戴洛黎比自己小一歲,戴浩既然有空把戴洛黎生出來,那為什么沒空去看母親哪怕一眼?
回想起自己當時為了去營救戴浩而身負重傷,霍雨浩就感到一陣惡心與厭惡。
倒不如讓戴浩直接死在明斗山脈,自己還眼不見心不煩。
霍雨浩沒有看見的是,自己身上開始有黑色魔紋蔓延,原本的衣服頭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黑色,頭發(fā)的一半?yún)s變成了白色。
當然,讓霍雨浩糟心的還有母親霍云兒。
自己原先那逆來順受的老好人脾氣,不用問,百分之一萬就是因為霍云兒的言傳身教。
雖然之后因為實在受不了了唐舞桐和唐家人的作為而有所改善,但這個性格也是害人不淺。
(如果有機會回到自己小時候,我一定不會讓自己變成這樣的人。)
沒由來的,這樣一個想法涌上霍雨浩的心頭。
此時,他還沒注意到,自己的心思已經(jīng)是越發(fā)的冷酷無情了……
隨后,眼前的場面再次轉(zhuǎn)化。
映入眼簾的,是一間豪華卻又不失溫馨的大房間,各式各樣名貴的家具散發(fā)著華貴的氣息,房間正中央還有一個看上去就很貴的香爐,淡雅輕幽的香味溢滿整個房間。
在房間正中的大桌子上,一位衣著華貴考究,體態(tài)豐盈的美艷貴婦人,正指點著坐在椅子上,認真寫毛筆字的華服少年。
真是一副母慈子孝的美麗場面。
只見這位貴夫人展開字帖,上下仔細看著,不斷的點頭,一邊看一邊贊賞道:“嗯……斌兒的字倒是頗有你父親的風格,越來越大氣了?!?/p>
戴華斌轉(zhuǎn)頭輕輕一笑,很謙虛懂事的說道:“這都是母親和父親教導的好?!?/p>
說實話,戴華斌這么乖巧懂事的樣,霍雨浩還是第一次見。
每個人都有他不一樣的一面,有好有壞。
只不過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寫毛筆字能好到什么地方去?不過就是母親對孩子的溺愛罷了。
正在這時,一個小廝一路小跑過來,單膝跪地,恭恭敬敬的說道:“啟稟夫人,按照您的吩咐,已經(jīng)將霍云兒母子驅(qū)趕到了后院柴房中,只不過霍云兒還是很能干的,這些天扔給她的那些重活,她甚至都已經(jīng)完成了?!?/p>
公爵夫人點了點頭,伸手挽過臉頰的發(fā)髻,她的一舉一動都是那么的優(yōu)雅,賞心悅目。
只見她溫柔的梳理著戴華斌的金發(fā),一邊淡淡的說道:“嗯……既然她這么能干就讓她多干點,就先斷了那賤人這個月的俸祿吧?!?/p>
“是?!毙P領命便下去了。
輕而易舉的,這位貴婦人便裁定了一對母子的生活,用高高在上的權利為他們制造了幾乎無法渡過的難關。
溫柔的撫摸著專心練字的戴華斌的長發(fā),公爵夫人的目光慈祥又溫和,但卻小聲又堅定的說道:“斌兒,鑰衡,你們放心!媽媽一定不會讓任何人阻攔你們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