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天殿內(nèi),金碧輝煌,威武精致的狻猊香爐里正傾瀉出淡淡的檀香,高高御座上的周帝神色肅然,正襟危坐批閱著奏折。
“父皇!父皇!兒臣來了!”歡脫又帶著喜悅的聲音從殿門外傳來。
在御天殿外能如此大聲說話的只有周帝最寵愛的太子殿下。
“兒臣拜見父皇,愿父皇福壽安康!”楚辭滿是孺慕地對著周帝行禮。
而周帝見此,放下了手中的御筆,隨后狹薄的唇角微微上樣,淡淡的笑容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慈愛多了。
“快起來,為父不是說了你身子骨不好,不必對為父行禮,百伏,還不趕緊侍候太子坐下?!?/p>
白胖的中年太監(jiān)聽到這話,趕緊打了自己一耳光,隨后請罪道:“瞧奴才這沒眼力見的,太子殿下您坐?!?/p>
之后又趕緊上了許多點心茶水。
楚辭看了一眼旁邊的點心,心里滿是可惜,原主真是太傻了,體弱多病的他什么時候吃過點心,還這都是他愛吃的點心,天大的謊言?。?/p>
“伏公公別忙了,反正孤又吃不了,拿來也是浪費!”說著說著楚辭低下了頭,整個人看起來傷心落寞極了。
此時的周帝眼里才顯現(xiàn)出不耐煩,可想到如今的局勢,周帝只能先安撫住楚辭。
“臻兒,不可如此,你是為父最愛的兒子,總有一天,你的病會治好的,別傷心了,最近南安進貢了一些……”和以往一樣,用賞賜珠寶擺平。
“父皇,孩兒不想要,福壽殿都擱不下了,孩兒能不能出去玩玩,孩兒長這么大,還沒去過舅舅家了?!?/p>
周帝害怕楚辭和自己的親兒子碰面,也舍不得讓自己兒子下跪,因此這些年來,外人只知道鎮(zhèn)國公府三公子,文武雙全,玉樹臨風(fēng),卻很少有人見過他。
“不行,你身子剛好沒多久,還是不要出門,你要是想見你舅舅,為父可以召鎮(zhèn)國公進宮?!?/p>
“父皇,孩兒真想出去,您不是最疼愛兒子嗎?大不了兒子多帶些人??!”
得益于周帝自己塑造的慈父角色,三言兩語下來,周帝只能妥協(xié)。
楚辭離開后,生氣的周帝直接將手邊的茶盞摔到了地上,看著粉碎的茶盞,周帝冷冷地說道:“一個低賤的野種也敢碰晚吟的東西。”
“陛下息怒!這都是奴才失職!”白伏簡直恨死了楚辭。
“確實是你的失職,近來不用你侍候了,下去領(lǐng)三十板子!”
“奴才謝陛下隆恩!”白伏知道這已經(jīng)是陛下留情面了。
白伏下去領(lǐng)板子了,而這段時候,侍候周帝的太監(jiān)春喜,他已經(jīng)成了楚辭的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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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壽殿,乃是周帝特意為太子建造的,雕梁畫棟,金碧輝煌,琉璃做瓦,白玉為階,不僅如此,無數(shù)的奇珍異寶都盡收囊中。
楚辭瞧著這一個個稀世珍寶,臉上露出了笑容,隨侍在側(cè)的長壽見此,諂媚說道:“殿下,陛下可真疼您??!可以說整個宮里都沒有殿下這福壽殿珍寶多。”
楚辭狀若天真地回道:“哼,父皇本就是最疼愛孤的,不過,明日孤要去舅舅家,孤那些表弟表妹們,頭一次也該送些禮物?!?/p>
長壽見楚辭有些苦惱,立刻開口說道:“殿下,這事交給奴才就好了,您無需為此傷神?!?/p>
“放肆!你這混賬東西!”楚辭踢了長壽一腳。
趴在地上的長壽趕緊跪的端端正正,滿臉滿是懇求,嘴里止不住地求饒:“殿下,奴才有罪!求殿下恕罪!”
楚辭繞有興趣地瞧著長壽不停地磕頭求饒,眼里滿是冰冷的神情,前世就是這個狗奴才親自磋磨原主致死,只因為他自幼侍候原主,知道原主最怕什么。
“那你知道自己錯到什么地方了嗎?”
楚辭的發(fā)問把長壽噎著了,他不過是向往常一樣磕頭求饒,按理說殿下應(yīng)該讓自己滾下去了。
而楚辭見長壽半天不言語,臉色更不好了,怒氣沖沖地說道:“孤看你根本不知罪,鎮(zhèn)國公乃是孤的親舅舅,其他人都是孤的至親,怎么能敷衍了事,來人,把他給孤拖下去,狠狠打五十發(fā)板!”
聽到五十大板,長壽發(fā)出凄厲的叫聲:“殿下饒命啊!五十大板,奴才受不住,奴才會死的??!”
楚辭聽到這話,面露不解,很是不耐煩說道:“哼,別以為孤不知道,五十大板能有什么事?長壽你以前不是還打八十大板了嘛!拖下去!”
長壽凄慘的求饒聲越來越遠,其他低著頭的太監(jiān)們眼里滿是痛快,這長壽以前仗著自己是太子殿下身邊的紅人,就使勁磋磨他們,現(xiàn)在輪到他失勢了。
此時這些小太監(jiān)們心里都想著一件事,那就是把長壽廢了,反正太子殿下天真好糊弄的很,只要不弄死長壽,想必殿下也不會說什么的。
解決了長壽之后,楚辭樂呵呵地挑了好些珍貴的禮物,這珍貴可不單單是禮物,上面的前朝秘藥也是世間少有,這些禮物可真是彌足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