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你們都是廢物,本王要你們何用!”穿著明黃色蟒袍的英武男人定王正在大發(fā)雷霆。
旁邊的中年文士胡少聰見此,頷首行禮說道::“王爺息怒,現(xiàn)在事情已經敗露了,就得趕緊清掃尾巴,免得其他任務抓住把柄?!?/p>
定王聽到這話,剛剛還暴怒的定王瞬間冷靜下來,當即開口說道:“少聰,你說得在理,本王不能讓人抓住把柄,特別是端王,去,清掃干凈,一應知情人都要讓他們閉嘴?!?/p>
“是,屬下領命!”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急匆匆地離開了。
胡少聰見到這一幕,眼神里滿是厭惡和無奈,要不是自己當初受了貴妃娘娘的恩德,家人又被控制住,自己才不會昧著良心為定王做事了。
“少聰,你說父皇為何就看不見本王?太子都死了十八年了,父皇現(xiàn)在還要找他的血脈,你說父皇這是想干什么?難道是想把皇位傳給那個野種嗎?”
胡少聰聽到這話,拱手行禮后回道:“王爺,您莫要急躁,陛下年事已高,可能是心懷愧疚,再說懿德太子的血脈是男是女還是兩說。就算是個皇孫,一個沒有經受過教導,不知道哪個山溝貧瘠之地找到的,說不定,到時候陛下會失望透頂,進而絕了心里對懿德太子那點念想?!?/p>
“哈哈哈,少聰,你愧是本王的智囊,本王現(xiàn)在一點都不著急了,就等著瞧瞧太子的血脈,看看曾經光風霽月的太子究竟會有多么寒磣的血脈。”經過剛剛一番話,定王此刻心里滿是等著看懿德太子的笑話。
胡少聰見定王安定下來了,提起的心總算是放下了,這個蠢貨死了不要緊,自己一家人可不能給他陪葬,或許這次懿德太子血脈就是個機會,自己得好好籌謀下。
………………
此時的崇明殿內,身著明黃龍袍的帝王正癡癡地看著眼前的畫像,片刻后,竟然落下了眼淚。
“子肖父,像,真是太像了。”
跪在地上的常喜聽到這話,斟酌片刻后,又接著說道:“啟稟陛下,公子雖然醉心山水,但是已經有舉人功名,可見天資聰穎,非常人所能及。”
昌盛帝聽到這話,冷哼一聲,隨后轉過身來,看著地上跪著的常喜,滿心自豪地說道:“叫什么公子?這就是朕的皇孫,太子留下的唯一血脈。”
常喜聽到這話,趕緊磕頭認罪道:“陛下恕罪,奴才知錯了。”
“行了,別磕了,這次找到皇孫,你有功勞,就免你不敬之罪?!比绱斯^相抵,常喜也沒有賞賜了。
常人沒有賞賜,或許會失望不滿,可常喜卻歡喜極了,他本就坐到了太監(jiān)二把手,上面就是他的師傅德壽,如今也升無可升,這樣剛好。
而且當初自己接下任務,本就是死局,如今能保住性命,那真是感激涕零,想到這里常喜笑著說道:“奴才跪謝陛下恩德?!?/p>
昌盛帝看著常喜知情識趣,思索片刻后,又問道:“此次回來,路上可出什么事情?”
常喜聽到這話,收斂了笑容,低聲回道:“回稟陛下,只是有些波折而已?!?/p>
昌盛帝聽到了,深深地嘆了口氣后,語氣冰冷地說道:“他們連容不下太子的唯一血脈都容不下,又怎么……”
此時的常喜恨不得自己是個聾子,頭已經磕到地板上了。
“常喜,霖兒要回來了,府里也不能沒有侍候的管事太監(jiān),朕派你去侍候霖兒,你意下如何?”
聽到這話,常喜心里有了算計,就憑著陛下心里對太子的愧疚,皇孫未必沒有繼承大統(tǒng)的機會。再說就算皇孫繼承不了皇位,自己也能出宮過幾年寬容日子,反正總比自己在這里熬到給陛下陪葬好,想到這里,常喜欣喜地回道:“陛下,奴才愿意,奴才定會侍候好皇孫殿下的?!?/p>
“行了,下去吧!”說完昌盛帝又轉過身去,靜靜地看著墻上掛著的畫像。
“奴才告退!”常喜退出了崇明殿,至始至終他都未瞧見帝王那微紅濕潤的眼眶,不然,心里怕是更歡喜。
“師傅!”常喜對著自己跟前面無胡須,身材清瘦的老太監(jiān)態(tài)度恭敬極了。
德壽甩了甩自己手肘處的拂塵,低聲說道:“起來吧!看你這樣子,狗命是保住了。”
常喜笑了,低聲回道:“這都是托師傅的福,而且徒弟要去侍候皇孫殿下了?!?/p>
聽到這話,德壽愣了愣,隨后眼神微變,拍了拍常喜的肩膀,湊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好好干,好福氣還在后面了?!?/p>
常喜此刻心里樂開了花,可面上卻絲毫不顯,對著德壽行禮道:“師傅,徒兒告退了?!?/p>
常喜離開了,德壽看著常喜的背影眼神晦澀不明,又想到殿內獨自懷念太子的昌盛帝,德壽低垂的眼眸里滿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