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p>
同樣一身紫衣的鶴發(fā)老人姍姍來遲。
“怎么又來一個(gè)?”五條悟撇撇嘴,“這就叫,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那也得打的過才行。
蕭瑟嘴角一抽,面無表情地勸道:“下次,不知道意思的話,就不要說了?!?/p>
五條悟懶洋洋地說:“好沒意思,有些不想等他們說完了。”
蕭瑟也慵懶地說:“趙玉真與李寒衣的誤會(huì)不解開,他不會(huì)跟你打的?!?/p>
“也是哦?!焙蠡谧尷谉o桀先上了。
“殷師伯,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見老人行色匆匆,趙玉真便已猜出了七八分的真相。
殷天師知道再瞞不能,加之心中有愧,嘆息著說出了真相。
“你還記得你師父最后閉關(guān)的那一天嗎?”
趙玉真不僅記得,他還能記起師父對(duì)他說過的每一句話。
他的師父讓他入神游玄境,說那樣或許可以騙過天命。
他不曾有疑,也照做了。只是。
天師搖了搖頭: “為助你修成天道,望城山上下嚴(yán)防死守,不許任何人入山。”
“可偏巧那一天,雷轟要到山上找你試劍,山上的弟子攔不住他,眼看他要入山,這時(shí)候李寒衣來了?!?/p>
“她擋下雷轟,但得知你尚未恢復(fù),就讓弟子代為轉(zhuǎn)告,她來過了?!?/p>
“接下來的事情,你應(yīng)該都知道了。最終,天道沒能修成,你和掌教都負(fù)了傷,沒過多久,掌教故去,此事就再無人提起?!?/p>
“為什么不能提起?”雷無桀質(zhì)問:“我姐那么傲氣的人,來了三次都沒能把人帶走,她可能以后再也不會(huì)來了?!?/p>
嘴上說著不看好雷無桀請(qǐng)趙玉真下山的蕭瑟,身體卻誠實(shí)地站在朋友的一邊。
青年站出來,直奔主題: “趙真人,我們此行要去雷門赴宴,雪月劍仙會(huì)跟我們一起去。你去不去?”
五條悟:“你不是玄劍仙么,誰攔得住你,想去就去唄?!?/p>
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不知何時(shí),飛軒正皺眉盯著五條悟,嘴里不停念叨著什么,手上斷斷續(xù)續(xù)地掐算。
雷無桀還沒有忘了三角戀齊聚英雄宴的劇本,連忙補(bǔ)充說:“還有我?guī)煾?,我?guī)煾妇褪抢邹Z,他也在雷門?!?/p>
趙玉真察覺到情敵出沒,語氣先冷了三分:“小子,我若不下山,會(huì)怎么樣?”
“我姐會(huì)跟我?guī)煾敢娒?,我?guī)煾缚赡茉僖膊蛔屗x開了?!崩谉o桀隨口給他師父編了一段劇情。
趙玉真又問:“若我下山呢?”
雷無桀:“一切盡在你的掌握?!?/p>
趙玉真仰天笑了兩聲,卻并不回答他們最初的問題,只道:“你說的對(duì)?!?/p>
“那你到底是下不下山???”
不再理會(huì)少年的追問,男人一步步往山上走。
籠罩在身上的憂郁,卻在這時(shí)一掃而空。
既已經(jīng)想清楚了答案,便無需告知他人了。
畢竟,因?yàn)橐痪涮烀?,趙玉真被困在青城山數(shù)十年不得入世,便是心儀的女子也不曾得見幾面。
他真的想為自己,也為李寒衣,走出這青城山。
即便天命不可違。
“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半醉半醒日復(fù)日,花開花落年復(fù)年?!?/p>
趙玉真頭也不回地趕人:“你們走吧!”
“等等?!边@是五條悟。
回應(yīng)他的,是驀地吐出一口鮮血的飛軒。
以及男孩虛弱地挽留:“五條悟,你不能走。”
李凡松手忙腳亂地接住飛軒,直到探查過他身體并無大礙后,才稍微松了口氣。
眾人的視線皆落在五條悟身上。
少年只覺禍從天降:“都看我干嘛?老子什么都沒干?”
碰瓷!這是碰瓷!
老子的律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