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清晨的云深不知處顯得格外美好,彌漫著一層白霧,枝頭上鳥兒發(fā)出清脆的鳴叫聲,若隱若現(xiàn)的房屋使之似仙境般.
一身藍白校服的藍氏子弟,以及各派宗門前來聽學子弟四處行走.
這時一著紫色勁衣,手拿長劍,面若好女,卻又不失英氣的少年郎和一個淡青色衣袍,面容俊美,一臉燦爛的笑容,似個小太陽般的少年郎以及在二人中間還有一位溫婉可人,面上帶著恬靜又有些無奈寵溺的笑容的少女.
而這三人便是昨天聶懷桑在山門遇見的云夢江氏師姐弟了.
三人不知道說了什么,那紫衣少年面上有些羞惱之色,佯裝出一副要打淡青衣的少年,少年一臉笑的跑到少女身后.
聶懷桑此時在遠處看著這一幕,竟然生出了一絲歲月靜好的感覺,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艷羨之色.
“懷桑,拜師禮快開始了.”
孟瑤看著呆站在樹下,不知道想些什么的聶懷桑出聲提醒道.
“知道了,阿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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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姑蘇藍氏什么最出名,那藍氏的家規(guī)絕對是名列前茅.
足足三千余條家規(guī),真真不知道藍氏子弟是如何受的了的.
前來聽學的眾人對著藍啟仁老先生俯首作揖后,便十分有幸的聽藍老先生親自念讀了一遍藍氏家規(guī).
聶懷桑不是第一次來聽學了,更不用說還在藍氏生活過一段時間,這家規(guī)雖然銘記,可再次聽到還是心有余悸,這家規(guī)太可怕了.
什么飯不可過三碗,不可接觸過密之類的.
這是真真的從衣食住行各各方面立家規(guī)啊,他就沒有見過有什么是藍氏家規(guī)不禁的.
在家規(guī)念完后,各個世家門派子弟開始依次拜見藍啟仁并獻上了自家的拜禮以及束隋,這樣一來,便算是正式拜師了.
首先拜師的是蘭陵金氏,獻上的是一套用金絲線編織而成的河洛經(jīng)世書,他們的拜師禮和他們相當?shù)姆希粯拥幕ɡ锖?,貴氣無比.
隨后便是他們清河聶氏的拜師禮了,前面雖然來藍氏聽學多次,但都是旁聽,而非想這次一般.
這次的拜師禮和聶懷桑之前看到劇情一樣,還是由孟瑤代聶氏獻禮.
“清河聶氏,孟瑤代宗主為藍老先生獻上紫砂丹鼎.”
孟瑤剛說完,下面的各世家子弟便議論紛紛起來了.
“這就是孟瑤???聽說是金宗主的私生子,怎么做了清河聶氏的副使了?”
孟瑤聽著這些聲音,面色有些蒼白,言辭中的嘲諷之意讓他有些難堪,心中有些無力與凄涼.
聶懷桑看著和記憶中劇情如出一轍的畫面,以及那眾世家子弟議論的模樣,和孟瑤有些蒼白的面容,冷了冷臉,看著那群議論是非的人道:“剛剛藍老先生念家規(guī)的時候你們沒聽見嗎?藍氏家規(guī),不可妄議他人。”
“是沒耳朵,還是怎么了?我清河聶氏用什么人需要你們來說?!”
“還是看人家一個私生子坐到了一宗副使的位置上,酸了?連個私生子都比不上,哪你們怎么還有臉在這?”
話畢,聶懷桑向著藍老先生行了一禮,道:“剛剛是懷桑逾規(guī)了,望先生責罰.”
藍啟仁摸了摸胡子,看著聶懷桑心中甚是滿意,不愧是在他藍氏呆過的,是顆好白菜.
“無礙,你也是好意.”
藍曦臣看著那幾個議論之人,溫柔的聲音有些冷,道:“藍氏家規(guī)三百遍.”
那幾人見此情形也知道不好說些什么,只好拱手作了一揖,應下了.
孟瑤看著站在身前不遠處的聶懷桑心中流過一絲暖意,他的懷桑真真是別扭又善良啊.
因著小時候的經(jīng)歷,孟瑤可以敏銳的察覺到身邊人對他的情感,懷桑對他雖然也還好,但偶爾會出現(xiàn)一絲讓他奇怪的情感,似恨非恨,平日里對他也多多少少有些許疏離感,可又有時候帶著一絲親昵.
看著此時的懷桑,孟瑤又想起了數(shù)年前的一個午后,他也是站在他的面前,雖然他可能不記得了.
(私設聶懷桑小的時候和孟瑤見過,而且?guī)椭^孟瑤.)
一個小風波過去后,眾人緊接著獻禮.
“云夢江氏……”
江澄站在殿中間,剛行了一禮,就被一道囂張的聲音打斷了.
“長這么大,我今天才知道,這姑蘇藍氏的門,竟這么難進啊.”
溫晁一身溫氏宗服,滿臉囂張之色的帶領一眾溫氏子弟浩浩蕩蕩的闖進了蘭室,打斷了正在行禮的江澄.
藍曦臣看著被溫晁打傷的藍氏弟子,心中有些慍怒,但面上卻不顯,道:“不知溫公子遠道而來,藍氏有失遠迎.”
“百年間,溫氏從未參加過藍氏聽學,不知溫公子此次前來是仙督有何指教?!?/p>
“藍宗主說笑了,本公子只是來給你送個人的,而非聽學.”
溫晁笑著道.
而后又環(huán)顧四周,有些囂張道:“更何況,岐山溫氏向來都是教化眾生的,本公子自然不用來這藍氏聽學.”
魏無羨看不慣了,也不慣著他,搶在眾人開口前道:“既然如此,溫公子又何故特意前來?”
溫晁語氣不善,道:“哪來的鼠輩?”
“鼠輩不敢當,云夢江氏魏無羨.”
溫晁還想說什么,卻被身后一紅衣女子拉住了.
“岐山溫氏,溫情前來聽學,剛剛多有得罪,望見解.”
溫情都這么說了,溫晁想再說什么也沒辦法了,更何況這次前來是有任務的,最后只好瞪了眼魏無羨,怒氣沖沖的道:“既然人已送到,本公子先走了.”
隨后,溫晁一眾人浩浩蕩蕩的前來,又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只留下那名叫溫情的女子和一個溫潤如玉,氣質單純的小少年.
聶懷桑站在角落處,看著剛剛戲劇性的一幕,再回到記憶中看到過的劇情,眼中閃過一縷思慮.
看來溫氏已經(jīng)等不及了,陰鐵嗎?
哼,也不知道這一次溫氏還能不能像劇情中一般.
畢竟已經(jīng)有很多事情已經(jīng)和劇情中不同了不是嗎?
唉,突然又想起來不久后劇情中的一個重要人物了,一個視糖如命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