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在這兒說著兒女經(jīng),安陵容就在旁邊默默的專心致志的下棋。“妹妹贏了。”
“妹妹好棋力!”敬妃性情溫和,被贏了也沒什么反應(yīng),反倒夸了安陵容一句。
安陵容羞澀的笑了笑,“哪里是妹妹棋力好,是姐姐分心了?!?/p>
她羨慕兩位姐姐有孩子,不過羨慕歸羨慕,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端看這宮里這么多懷孕的,再加上眉姐姐曾經(jīng)說的府上發(fā)生的事兒,何曾有一人能好好的生下一兒半女的?
如今這樣就好,自己為一宮主位,還與護(hù)短的貴妃娘娘交好。薄有寵愛,也夠照料家里的娘親和蕭姨娘弟弟了。父親現(xiàn)在被年家的人管著,也不用擔(dān)心他在出什么岔子。
人不能得隴望蜀,能有這份安穩(wěn)平靜的生活已經(jīng)是她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了。
收了棋盤,三人叫人端上小爐子和茶盞,圍爐煮茶,閑語片刻,也算偷得浮生半日閑了。
不多時,轟隆聲越烈,厚重的黑云沉甸甸的壓在紫禁城上空。明明是白日,天色卻昏暗的如同傍晚時分。點(diǎn)點(diǎn)閃電劃破云層,激起一絲白光,寒風(fēng)拂過,吹的門口的珠簾發(fā)出毫無章法的吵聲。
翊坤宮的屋檐下左一個右一個的站著避雨的宮人,主子心善寬容,待人不苛刻,這種時候他們也能休息一二。
各宮的人都在避雨,宮道上也沒有人停留,整個皇宮好像陷入了寂靜,安靜威嚴(yán)的佇立在狂風(fēng)暴雨中,如同一副老舊的畫。
在整個皇宮都陷入安靜的時候,唯有延慶殿的宮人在往外面跑。
“娘娘,端嬪去了。”
“嘶——”
“怎么會?”
“怎么回事?”年世蘭盯著那個面生的小宮女。她可一直叫人盯著齊月賓那個女人的,現(xiàn)在她還沒讓那個女人看到她走到最高的地方,怎么能隨便讓她死了呢?
知道年世蘭與齊月賓的恩怨,敬妃連忙示意張口想問的安陵容和她一起降低存在感。
“咱們的人已經(jīng)去查了?!?/p>
“算了——死了就死了吧,查清楚原因就行了?!?/p>
與此同時,皇后也收到了消息。她眼神微動,不過只一瞬她便放棄了這個念頭。這件事未必能牽扯到年世蘭身上,到時候又傷不到年世蘭片刻,反倒白謀劃一場。太后去世這個節(jié)骨眼上,自己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端嬪這身子骨,如今到也算是解脫了?!?/p>
“剪秋,著內(nèi)務(wù)府處理端嬪的后事吧。”區(qū)區(qū)一個不受寵的嬪妃,還不至于勞動她幫忙處理后事。
沒幾日,年世蘭便得知了齊月賓是怎么死的?!@么多年她一直茍延殘喘的活著,就指望有一天年世蘭翻車以后她能重見天日。這些念頭支撐著她在暗無天日的延慶殿度過了難熬的日日夜夜。
年世蘭的藥——和她的求生欲。是她茍了這么多年的必備兩個條件,如果缺了其一,那她就必死無疑。
簡單來說,就是齊月賓沒有求生欲了。一個本來就病的要死的人,想死還不容易嗎?
至于她為何突然沒了求生欲,年世蘭思考了一會兒,就猜到了。這個女人一直不傻,應(yīng)該說是這宮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聰明人了,或許是猜出了太后的死與年世蘭有關(guān)吧……
可能是覺得年世蘭只手遮天,未來無望吧?
誰在乎呢?年世蘭查清楚沒有其他人摻和進(jìn)去,就把這件事丟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