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木占扛不住了,把該說的都說了。
雖說哈達納喇氏生了不止一個孩子,但舒爾哈齊恩怨分明,其他沒有對他和努爾哈赤動過手的他可以放過,可但凡動過歪心思手要害他們的絕對不行。
他們還以為自己離開了建州安全呢,不知道這才真正給了舒爾哈齊下手的機會。
舒爾哈齊也沉得住氣,他慢悠悠地等了一段時間才出手,只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
這要不是為了拷問烏拉那拉部的內幕,他早就一刀宰了這小子了。
薩木占以為自己竹筒倒豆子的說了實話舒爾哈奇會放過他,卻不知道最終只是得來了格外干脆利落的一刀。
當然,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舒爾哈齊對他的仁慈,死得快痛苦少,誰讓他歸根究底還是自己兄弟呢。
“主子,我們接下去要去哪里?”解決完了薩木占,正要處理尸體的侍衛(wèi)忽然眉目一動,舒爾哈齊竟是反應比他更快,直接起身朝著暗處冷聲道:“出來!”
月光下,一個少女款款從樹后走了出來。
她身后的侍女已經嚇得面色慘白抖如篩糠,反倒是她面色沉靜波瀾不驚,比旁人淡定太多。
眾人都安靜了一瞬,不為其他,只為之少女生得太漂亮了。
那膚色欺霜賽雪,一雙眼黑白分明,殷紅的唇猶如雪間紅梅耀目如火。
月光灑在她的臉上像是為她打了層柔光,讓本就姣美絕色的臉在這夜色下猶如絕世妖姬。
所有人都愣了愣,隨即轉頭看向舒爾哈齊,殺人現場被人逮了個正著,主子該不會想要殺人滅口吧。
舒爾哈齊還真沒這么想,不過這姑娘出現的時機也太不巧了,讓他不由地懷疑。
他心底里瞬間轉過了無數的念頭,還真沒一個是殺人。
也不知道為什么,好像從看到對方的第一眼開始,他就覺得自己絕不能傷害她。
這感覺太詭異也太不正常了,讓舒爾哈齊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蠱。
“這么晚了,姑娘還留在林子里不回去?”
錦瑟當然不是沒事干半夜到家門口附近的林子里散步,事實上她今天只是出門去附近的草原遛馬,一時間玩得興起延誤了點時間,但她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種境地下遇到楚蕭。
她的丫鬟嚇得瑟瑟發(fā)抖,她卻是一點不擔心了。
“我是出來遛馬的,回去晚了而已,不過這里就是我家別院附近,怎么我不該出現在這里么?”
眼下她一身利落的騎馬裝束,身后還有兩匹馬,顯然她并非胡說。
若是換成常人,錦瑟哪會這么大膽和對方攀談,早就在看到對方的第一眼時就直接騎上馬逃走了。
當然能就算對方是楚蕭,她也始終目不轉睛地緊緊地觀察著他的神情,一有不對她就會用唿哨立即召喚附近的佟家侍衛(wèi),但眼下她需要為自己拖延點時間。
舒爾哈齊認真地看著她,姿態(tài)優(yōu)雅地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塵,在她繃緊變色的神情面前嘴角慢慢上揚:“好了, 你不用暗中拿著你的袖箭對著我,你走吧,放心我不會殺你,不過你得留下你的名字。”
錦瑟不想慣著楚蕭這副風流倜儻的樣兒,她隨意地道:“我叫布喜婭瑪拉,我可以走了嗎?”
這名字怎么聽著有些耳熟,舒爾哈齊內心里琢磨著,面上不動聲色,反而極為紳士地抬了抬手:“姑娘請吧。”
錦瑟頭也不回地上馬離開,反倒是舒爾哈齊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唇角始終噙著一抹笑意。
不論什么情景,別人看到他這樣的第一眼往往都是驚艷,而她竟是從頭到尾都是在戒備。
只是布喜婭瑪拉這名字怎么真的有些耳熟呢,他到底哪里聽說過的。
“主子,布喜婭瑪拉這不是葉赫那拉的東哥格格的名諱嗎?”一旁的一個侍衛(wèi)有些不確定地開口道,“她是東哥格格?”
舒爾哈齊先是一愣,隨即便怒了,他見過東哥,后者哪有這樣的氣質和美貌,甚至遠遠比不上好嘛?
這女人根本就沒說真名,這個騙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