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醫(yī)很快到來,細(xì)細(xì)查驗(yàn)過后便告知了一個眾人不算太意外的結(jié)果。
這香果然是有問題,倒是不會傷身,只是會讓人渾身起疹子,如同過敏的反應(yīng)。
這若是不知道的,只會以為是自己遠(yuǎn)道而來水土不服呢。
想到幾日后就要帶著海蘭珠兩人入宮覲見皇太極,哲哲的臉色沉了下來。
她已經(jīng)聯(lián)想到了若是被對方得逞的后果。
這不單單證明了是自己這個福晉治家不嚴(yán),更無形中破壞了科爾沁這次千里迢迢過來聯(lián)姻的目的。
這樣的手段只怕不僅僅是沖著海蘭珠她們來的,更是沖著她這個代善福晉,甚至她們科爾沁一族來的。
好在海蘭珠機(jī)警,她反應(yīng)及時派人稟報了自己, 連同布木布泰也跟著一起得救,沒有嗅入太多這熏香,一切尚有挽回的余地。
可是做出這等事來的人必要嚴(yán)懲。
“此事可否稟報姑父?”錦瑟輕聲道,“這香今日能進(jìn)和我布木布泰的房間,日后或許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進(jìn)入姑姑姑父的房內(nèi)。”
“用這等方法害人不留痕跡,這若放的是讓人神志不清或者慢性的毒物……” 她點(diǎn)到即止,哲哲頓時驚出了一頭冷汗來。
“你說得對,海蘭珠,此事必要讓你的姑父知道才行?!?/p>
這手伸得這么長,若是不狠狠斬斷,日后她和貝勒爺在這個府中只怕也不得安生。
她的眼底閃過一絲冷光:“此事交給我,我必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因?yàn)楹Lm珠的提醒,哲哲也沒有耽誤,當(dāng)日就將這件事告知了代善。
代善果然大發(fā)雷霆。
他見過了一次錦瑟,對她的美貌神韻印象深刻,絕色美人,清麗似雪也傲然勝雪。
代善眼中能和錦瑟媲美的竟是只有一個皇太極。
誰讓他一個男人長得竟是比女人還美!
他有種隱隱的確信,皇太極若是見到海蘭珠也會為這樣的美人心動,既然如此,他就絕對不容有失。
畢竟這可是哲哲的親侄女。
何況哲哲提醒的很有道理,若是下一次對方是沖著他來的呢?
人對自身安全和利益總會格外重視,家宅后院都不安寧,他怎敢放松。
“你放心,此事我必會讓人查清給你一個交待?!?/p>
大貝勒府后院有不少的側(cè)福晉和侍妾,哲哲雖然是福晉,但這些女子有些也是滿族八旗貴族女子出身,甚至也有比她入門早,根深蒂固的,她輕易也動不得她們。
但代善因?yàn)橹匾曈H自出手徹查就不同了,于是很多事情都開始樁樁件件地浮出水面。
李佳氏被代善派人帶過來的時候,她整個人匍匐在地不知所措。
她承認(rèn)自己針對兩個格格下了手,可她以為這不過是小事。
她堂堂大金朝貝勒府的側(cè)福晉,女真族富察氏的貴女,貝勒爺總不見得會為了這等事懲治她吧。
“李佳氏,你好大的膽?!?代善這一次是真的雷霆震怒,府中不知何時竟是布滿了這些心思各異的下人奴仆們,“平日里肆意打聽福晉后院的事務(wù),插手府中內(nèi)務(wù),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還想做我的主?”
李佳氏瑟瑟發(fā)抖,她終于明白自己錯在哪里。
看到上首神情平靜地俯視著自己的哲哲,她捏緊了手中的帕子。
她錯在以為大福晉還會和往日一般溫婉賢良息事寧人,原本那熏香就難以被人察覺,就算僥幸被察覺到了,她也不怕被人查出來,畢竟她的安排慣常都是萬無一失的。
可人只要做過的事情就會留下痕跡,就看代善這個大貝勒愿不愿意插手。
“爺,您饒了我這一回吧,是我錯了,我愿意被大福晉請罪,給兩位格格賠罪?!?/p>
李佳氏低頭得很快,可代善厭惡極了這些后院女子為了爭寵使出的不堪入目的小手段。
尤其真的徹查下來,李佳氏做出的事情可不止這一件,她甚至在自己的院子里都用了一些迷情香。
代善此時回想起來才恍然大悟?yàn)楹巫约好看稳ヒ娎罴咽隙紩酥撇蛔〉膭忧?,對她格外著迷?/p>
這是她用來爭寵的手段,卻讓代善難以忍受。
為了顏面,這些調(diào)查出來的東西不能放在臺面上去說,卻讓代善看到她就白般厭惡。
“拖下去,日后我不想再看到她。”
一旁的哲哲用帕子擦了擦唇角,假意好心地為李佳氏求情了兩句便任憑她被發(fā)落。
她此時不得不暗驚錦瑟的先見之明。
這如此擅長用香的人,絕對不會是第一次,看爺勃然大怒的態(tài)度哲哲知道海蘭珠猜對了。
這李佳氏,這一次算是陰溝里翻船,自掘墳?zāi)沽恕?/p>
十四貝勒府,一個男人急急走入書房,對著坐在主位上的少年拱手沉聲道:“貝勒爺,奴才已經(jīng)查清楚了,兩位科爾沁的格格都是代善大貝勒的福晉帶入府的,預(yù)備在后日入宮覲見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