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
吳良輔明顯臉色有些慌,腳步看起來也有些踉蹌,但看著帝后兩人都是鎮(zhèn)定如常,他也總算是冷靜了下來。
好吧,天塌下來有人頂著,他亂什么。
跟在這樣的主子身邊,他得像個樣子,否則怎么配繼續(xù)伺候皇上和皇后。
“襄親王喝了毒酒,自戕了……”
楚蕭皺眉:“董鄂氏呢?”
吳良輔一時竟是被問住了,愣了愣才道:“被休回家后便沒聽說什么消息?!?/p>
說起來這鄂碩大人可真是寵女兒啊,別人家的女兒若是出了這么大的事不是去家廟就是莊子上,至少也是沒臉見人了,可鄂碩大人家的這位女兒竟還是好端端的帶回去錦衣玉食的養(yǎng)著,這大約還是鄂碩福晉的本事吧。
錦瑟也是無語。
這可真是太稀奇了,做了虧心事的人依舊活得好好的,反倒是被傷害的人要尋死覓活的。
這博果兒有想過自己的母親嗎?!他有想過自己這個身份地位壓根不愁娶個像樣的福晉,寵她愛她氣死董鄂氏嗎?
明明是一個大清的王爺,結(jié)果卻是一個戀愛腦,可真是出息!
“皇上,您看這事……”吳良輔小心翼翼地,他就是來問個主意的,眼下襄親王府整個都亂了,回頭滿京城的人只怕都要知道襄親王因為休了這位董鄂氏而……,唉這叫是個什么事啊。
楚蕭沉默了一瞬,確切的說是他和素鳴葉齊齊沉默了。
他沒有說什么批判的話來,因為他想到了曾經(jīng)的女尊世界,也有這樣的男人因為被人始亂終棄不得不死,或者就是和妻主感情甚篤,在她走后自盡以明志。
等等,這是大清朝,這是男尊女卑的世界!
這個博果兒,腦子是進水了吧,就董鄂氏那樣的女人配讓他尋死嗎?
“娜木鐘太妃呢?”
“太妃已經(jīng)昏過去了,太后正派出御醫(yī)照料著?!?/p>
兒子原本是唯一的指望,如今變成了這副模樣娜木鐘太妃不昏過去才怪呢,這么糟心的兒子簡直是來討債的。
錦瑟其實更相信襄親王是一時沖動,他太年輕了,年輕氣盛一時間想不開身邊又沒有人攔一下,更沒有人可以訴苦,至于福臨這個讓他陷入這種難堪境地的哥哥,他更是心情復雜不可能來找他了。
可是人的一生難免要經(jīng)歷各種風浪,只是這樣的挫折都熬不過未來還能有什么成就?
吳良輔同樣也在唏噓不已,命運無常啊,前幾日還好好的襄親王和福晉,如今竟是變成了這樣。
一個被休一個死了。
他偷偷抬頭瞥了一眼面色平靜看不出喜怒的皇帝,輕聲道:“皇上,奴才還聽說,娜木鐘太妃昏過去之前氣得大罵了您兩句,說是若非您非要拉著她和博果兒見證了襄親王福晉,不,董鄂氏的丑態(tài),襄親王也不會,也不會……”
心胸狹隘的人就是這樣,遇事只會遷怒旁人,不會正視自己的問題。
錦瑟和楚蕭素鳴葉都能想象得出,以太妃的性子,博果兒出了這事之后娜木鐘一定是反復的責怪他有眼無珠看上了董鄂氏這樣的福晉,以至于他們都成了別人的笑柄。
雖說她心知肚明順治皇帝一定會把這件事的真相壓下,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日后難免還是會有人把這么丟臉的事情傳出去。
原本經(jīng)歷了打擊就沒有人安慰,親額娘又說這么戳心的話,博果兒自然是想不開了。
可你想不開也不必尋死啊,楚蕭他們又不是歷史上真正的順治帝,只要你自己把持得住,回頭自然會給你做臉面,給你指個更好的福晉。
大丈夫何患無妻,天涯何處無芳草。
生來的皇親貴胄天生富貴,呵,就這么點小事就想不開了。
“蠢貨而已,不必理會?!?楚蕭和素鳴葉可沒有那么多同情心放在無關(guān)緊要的人身上,他沒有像真正的順治帝那樣和董鄂氏一見鐘情看對了眼,最后逼死襄親王把人搶進宮來,就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了。
怎么的,還要把娜木鐘母子供在頭上不成?!他又不欠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