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看著一無所知的榮妃以及一旁眼底帶著隱隱惡意和怨恨的董鄂宛如 ,心里已經(jīng)大致有了猜測。
身為榮妃的兒媳,三阿哥的嫡福晉,自身又有手腕能耐,只是偏偏又長著一副柔弱無骨的清純外表,這樣的董鄂宛如實在是太有欺騙性了。
榮妃知不知道自己為兒子精挑細選的福晉是這般人才,能夠在她的眼皮底地下做出這么多手腳來。
“多謝榮妃娘娘,不過這么精致的點心,小女想和董鄂福晉一起享用?!卞\瑟落落大方微笑著道,眸光同時瞥向了一旁的董鄂宛如,很是親切地道,“福晉一起過來坐啊。”
其實想要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不是有問題也很簡單,用不著當(dāng)面拒絕下榮妃娘娘的面子,只要拉著董鄂宛如一起來就是了。
她或許不知道吧,如今經(jīng)歷了好幾世早已激發(fā)了鳳凰鏡不少神力的她是壓根不懼所謂的下毒手段。
真的不慎入了口也能輕易地被鳳凰鏡化解。
但錦瑟不介意讓想要對她下手的人自食惡果,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想要害人之前先自己嘗嘗這個味道。
董鄂宛如臉上閃過了一絲慌亂驚愕,她萬萬想不到錦瑟竟然會忽然間對她如此親厚,化被動為主動。
她很快回過神來淡然應(yīng)對:“李姑娘客氣了,這是額娘特意為你準(zhǔn)備的,可別辜負了她的一片心意?!?/p>
錦瑟盈盈一笑;“既然是榮妃娘娘的好意,那就更好了,我先前就與福晉一見如故,看著就覺得親切。”
她站起身來,親自執(zhí)起了董鄂宛如的手拉著她來到了自己的身邊,將盤中的一塊糕點主動送到了她的唇邊。
“福晉先請?!?/p>
后者的神情霎時間流露出了一絲慌張,卻又很快掩飾住了,她哪里敢去接錦瑟手里的糕點,這里面可是下了某種極為陰損的慢性毒藥,一旦用了就會開始逐漸雙目失明,容顏憔悴。
她本來就是想毀掉錦瑟的,誰料她竟是如此機敏。
她只能在臉上扯出牽強的笑意:“我沒什么胃口,還是李姑娘先請吧?!?/p>
饒是她表情神態(tài)都勉強做出輕松自然來,但在場的誰不是人精,這一絲慌亂和其后的推脫都顯得那么牽強。
榮妃臉色微微變了,她看了一身邊的侍女,后者立即言笑宴宴的走上前去對著錦瑟福了一福。
“也是奴婢思慮不周,這剛剛用過午膳的,哪能馬上就吃這些,豈不是要積食,還是待奴婢先去泡兩杯好茶給娘娘,福晉和李姑娘?!?/p>
她說著上前親自將點心取走,言談舉止極其自然,沒有絲毫的異樣。
董鄂宛如感覺自己后襟的衣物都濕透了,從侍女冬梅站起來打圓場的瞬間,她就知道榮妃已經(jīng)把什么都看透了。
一股涼意從腳底直接竄上來,讓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能依舊保持安之若素的表象。
剛才榮妃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沒說,但這一眼中的寒意幾乎要將董鄂宛如釘在了原地。
“娘娘客氣了?!钡鹊綐s妃侍女親自端著茶盞送上來時,錦瑟素白的纖纖玉手接過茶盞,很是給面子的品了幾口贊道,“娘娘這里的茶清香可口,醇厚甘甜回味無窮,實在是好茶。”
"這些都是上好的碧螺春,今年新采的茶,你若是喜歡的話就帶些回去,本宮這里的好茶不少,就差會品的人?!睒s妃和藹笑道,吩咐冬梅為錦瑟包上這些好茶。
錦瑟也沒有拒絕,起身謝道:“那臣女就卻之不恭了?!?/p>
真要送她重禮她是不能收的,畢竟于理不合,不過一些茶葉就沒什么大礙了。
榮妃知道錦瑟這是用自己的行動表示她接受了自己的歉意,身為一宮主位又是在宮里,有些話她當(dāng)然不能放在明面上說。
她唇邊的笑意更深了,反觀董鄂宛如,果然是一家子蠢蛋,好端端的竟然又想要搞這種幺蛾子,和她的那個嫁去蒙古的堂妹竟是沒什么區(qū)別。
果然不是一家人終究不進一家門,之前她還笑話良妃,兒子娶了那么個不像話的福晉,平日里都不把她這個婆婆放在眼里,現(xiàn)在想想自己也是個睜眼瞎。
但如今事已至此,回頭路自然是走不得了,只能回頭給胤祉再找?guī)讉€妥貼的側(cè)福晉庶福晉。
榮妃的想法代表了這個時代大多數(shù)婆婆的思維,兒媳婦不好不懂事又不能輕易休了,那就給兒子多找點女人,削弱她的正妻地位。
但錦瑟可是不會同情這位三福晉的,要不是她想要對自己使壞招,她也不需要和這么個沒什么利益糾葛的年輕姑娘計較。
但她同樣注意到了,經(jīng)歷了這個挫折,董鄂宛如眼底的怨恨更深,她像是被越挫越勇了一般,這也讓錦瑟依舊在暗暗警惕。
有些人就是這樣,永遠要為自己的不幸找一個遷怒發(fā)泄的對象。
或許在董鄂宛如的眼里,自己也是害得她因為家世衰弱被榮妃厭棄,生活不幸的罪魁禍?zhǔn)住?/p>
***
有人質(zhì)疑女主不反擊,我也不解釋,懂得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