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彤貴妃,不,如今應(yīng)該說是貴人了。
一夕之間,也不知道是誰將她私自將皇帝賞賜的物品賞給宮中太監(jiān)李德喜的事情捅了上去,一下便觸怒了龍顏。
尤其道光帝在見到了長相俊秀,比他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李德喜之后,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就算是太監(jiān)又怎么了,男人嫉妒起同性來也是要命的。
把他的東西送出去也就罷了,還送給這么一個(gè)長得比他還好看得多的小白臉太監(jiān),這誰忍得了。
道光帝非常生氣,由此將彤貴妃連降為彤貴人。
彤貴人傷心憤怒地在自己的咸福宮中破口大罵,另一邊琳貴妃天降喜事,大餡餅都快把她砸暈了。
“怎么回事?” 她神情有些不安地拿起身邊的茶碗又放下。
有時(shí)候驚喜來的太快,反倒是讓人害怕了。
琳貴妃可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姑娘,否則她也不可能在后宮安然活到今日。
“娘娘不必?fù)?dān)心,這是彤貴人她自己運(yùn)氣不好行事不謹(jǐn)慎?!鄙磉叺膶m女安慰她。
“只怕沒這么簡單?!?她沉吟道,“本宮讓你們?nèi)グ抵写蚵?,你們查得如何了??/p>
宮中有人暗中揣摩是不是她下的黑手告的密,誰讓她是如今最大的既得利益者呢。
可琳貴妃知道,她雖然是一直和彤貴妃明爭暗斗,可她畢竟還沒有成功呢。
莫名其妙地就讓她這么贏了,不好意思,她有點(diǎn)慌。
“娘娘何必想這么多呢,只要我們做事謹(jǐn)慎,這天大的的富貴送來,接著就是了,有娘娘壓在她頭上,想必日后彤貴人也翻不出什么風(fēng)浪來?!?/p>
以往他們宮里的人看到咸福宮的人就要忍讓,明明主子和她們家主子一樣都是貴妃的名頭,偏偏處處都要矮人一頭,憑什么?
主子的母家烏雅氏家族可不知道高了佟貴人多少倍了,甚至于主子膝下還有皇子,她彤貴人有什么?
“罷了,看來真的是她舒穆祿氏氣運(yùn)不佳?!?想了想琳貴妃覺得自己或許也無須太過草木皆兵。
“日后你們可要行事更謹(jǐn)慎些,別像咸福宮似的被人抓到把柄?!?/p>
“嗻?!?/p>
太子?xùn)|宮,楚蕭皺著眉頭放下了藥碗,一旁的總管太監(jiān)忙不迭地端走,殷勤地問道:“殿下可要蜜餞?”
楚蕭忍耐著蹙眉,可美人蹙眉也依舊是美得動(dòng)人心魄。
“你把孤當(dāng)成是什么人了,這點(diǎn)子苦味算什么?”
太監(jiān)忍著笑將藥碗遞給了一旁的宮女送下去,他伺候楚蕭多年,深知太子殿下的一個(gè)秉性,那就是嘴硬。
“安德海派人來說,先前您吩咐他的事情已經(jīng)做成了。”
“孤知道?!?楚蕭低低一笑,“倒是沒想都他手腳還挺快?!?/p>
不過吩咐了沒多久,這彤貴妃就倒了臺了,不愧是他上輩子就安插在道光帝身邊的得力助手。
“不過有一件事,那彤貴人娘家的侄女舒穆祿秀宛被大殿下看上,已經(jīng)和皇上求娶,納入府中做了側(cè)福晉?!?/p>
楚蕭挑眉:“不是說這是精心培養(yǎng)沖著孤來的嗎?”
怎么看著姑姑倒臺了,就這么快移情別戀了?
“聽說是大皇子殿下無意中路過御花園,見到了舒穆祿秀宛,驚為天人……?!?/p>
大皇子即奕緯,乃是道光帝的長子,可雖說是道光帝長子,他卻是從小性格頑劣,根本不得道光帝的喜愛。
說是驚為天人,但楚蕭知道這是春秋筆法,絕對是兩人有了點(diǎn)什么被人抓到了。
他明白了,這妥妥的是素鳴葉安排的。
也是,這種彤貴人娘家精心培養(yǎng)出來的女人放到選秀名單里,可不是給他們妻主惹麻煩嗎。
尤其最近彤貴人還被降位,只怕對方更是野心勃勃。
素鳴葉和他一樣,都是喜歡提前把一些無端的麻煩扼殺在苗頭里的,而不是放任后再鏟除。
因?yàn)樗麄儸F(xiàn)在的重心是放在如何重振這像是一灘爛泥一樣的清朝。
就像是素鳴葉,最近私下里正忙著各處建立工廠發(fā)展工農(nóng)業(yè)。
有著前兩世積累的工業(yè)革命發(fā)展的經(jīng)驗(yàn),基本上他可以帶著少走許多彎路。
至于已經(jīng)在這片土地上泛濫的鴉片大煙,那就只能用雷霆手段鏟除了。
凡是開設(shè)煙館售賣大煙的一律清剿焚燒,凡是沉迷大煙的,直接送入戒斷所強(qiáng)制戒除,而勇于禁煙的林則徐也被他們找了回來負(fù)責(zé)這件事。
現(xiàn)在就等楚蕭能夠接替道光帝上臺登基,然后真正開始大刀闊斧的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