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眾生百態(tài)錦瑟三人壓根不在意,重生這么多世,他們的眼界早已不在紫禁城或者后宮這種方寸之地了。
如何改善民生大計,如何國富民強抵御外敵,才是當務(wù)之急。
雖說素鳴葉和楚蕭都抱怨自己拿了一副越來越爛的牌,但他們還是兢兢業(yè)業(yè)的不斷在再想辦法利用手頭可以動用的一切權(quán)利資源去達成目的。
道光朝的大清,最大的問題就是鴉片泛濫,其次就是落后的民生經(jīng)濟,國庫空虛。
就算是開卷考,那也得是爭分奪秒飛速做題,絲毫懈怠不了。
好在楚蕭兩人來到這個朝代來得及時,原本喪權(quán)辱國的條約并未簽訂,大致還算公平,還有那么一點時間可以彌補落差。
強者和弱者愿意簽訂公平協(xié)議,這本身就已經(jīng)是強者在做慈善了,這就是為什么艾爾伯特親王要求喬治懿律這個總司令給出合理的解釋,為什么平白放著這么大一塊肥肉不咬,還搞什么公平交易。
莫非清朝還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底細?
錦瑟都也在通過種種途徑幫助楚蕭穩(wěn)固太子政權(quán),展現(xiàn)自己身為太子妃“沖喜”的能力。
平日里三人在東宮內(nèi)經(jīng)?!懊苤\” 一些國家政策和方針,錦瑟平時也會經(jīng)常幫著處理一些政務(wù),誰讓道光帝如今身體日漸虛弱,眼見著快要壽終正寢了。
兩個男人也知道,把妻主關(guān)在后宮里是對她才能的浪費,前幾輩子她也是親眼見證了時代的變遷,看到了英國工業(yè)革命后的社會,她是完全可以幫著提出建設(shè)性得意見的。
三人這一忙,就幾乎把“找到慈禧”這種當成游戲一樣的事情給拋到了腦后。
當然,楚蕭沒有完全忘記,甚至還做了一場戲。
很快的,朝堂上的人就發(fā)現(xiàn)了,自從太子迎娶了葉赫那拉家的太子妃以后,整個人精氣神和過去都不一樣了,仿佛是被注入了新的活力。
但同樣的,大家也發(fā)現(xiàn)太子并不是真的恢復(fù)了,東宮還是時常有御醫(yī)進出診脈,或者就是突然有一天太子病倒了不來了。
這可就愁壞了不少人啊,莫非太子妃這沖喜沒效?或者只能持續(xù)一段時間的效果?
大家想念太子,不單單是為了大清的基業(yè)著想,也是為了上朝有動力。
站在朝堂上或者坐在龍椅上的是個絕世美男還是個糟老頭子,這視覺沖擊可是很不一樣的,更別提太子可不是繡花枕頭,人家說話做事確實有氣場有威嚴也有魄力,這就是人格魅力。
男人也是慕強吃顏要追星的,每天天不亮就進來上朝,為的是什么?難道就為了看道光那張牙齒都掉光的老臉?
說真的,以前要不是有恭親王在那里撐場子,這班上的也是沒啥意思。
好容易又來了個天神下凡的太子,可千萬不能有什么差池啊。
下朝后,有人攔住了素鳴葉,一幅神神叨叨地模樣:“恭親王殿下,這太子殿下怎么今日又沒來上朝?”
素鳴葉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周圍不知何時靠過來偷偷拉長了耳朵的眾人。
“自然是病倒了?!?/p>
“什么病,明日可是能來上朝?”
素鳴葉真正無語,這神器給的啥神仙光環(huán),連這幫朝臣都給迷得五迷三道的。
“這你得問太醫(yī),我又不是太醫(yī)?!?/p>
他拂袖而去,眾人也是無法,好在道光帝也很心焦兒子的身體狀態(tài),找了貼身太監(jiān)安福海去查問了一番,終于得到了答復(fù)。
原來太子一旦前夜召幸了除了太子妃以外的其他人這精氣神完全不行了,只能臥病在床,可偏偏只要和太子妃在一起,就又活蹦亂跳身康體健了。
連御醫(yī)都不知道這其中是什么門道,一時兒虛一時兒穩(wěn)的,只能說這八字可真是太重要了,真沒見過這么能旺人的。
謎題解了,道光帝怕傷了兒子的心,便在一次一同用膳時“苦口婆心”的勸說他多多寵愛太子妃,早日誕下皇孫讓他抱抱。
太子會意,從這一天開始,他便開始經(jīng)常留宿太子妃這里,也開始他重新定點上朝的生活了。
知道了這件事的人沒人說太子不夠雨露均沾,他們甚至恨不得把太子焊死在太子妃那里。
道光帝滿意了,滿朝文武也都滿意了,但后院的女人們就郁悶了。
王蘭百思不得其解,她一直琢磨著要如何哄太子殿下開心,可偏偏每次太子來,她都在被迷得神志不清,笨口拙舌的,最后迷迷糊糊地把殿下送走了,她都不知道自己這一夜是怎么過去的。
不過好在看殿下對她還是挺滿意的,時時過來恩寵。
只是后來殿下身子抱恙,她也跟著徹底失寵,甚至于皇上都下旨,讓她們好好地敬著太子妃。
于是原本還算得寵的她忽然就好日子到頭了。
當然,也不是說完全不來見她,只是和過去的頻率比起來,簡直是天堂到地獄的差別。
烏雅氏和鈕祜祿氏倒是比她心情平和些,畢竟過去太子也就那樣偶爾過來。
但王蘭和另兩人不同,人若是從未得到過便也不會感受到這么大的落差。
自從太子殿下時常來她這里以后,整個東宮內(nèi)她都揚眉吐氣,每個太監(jiān)宮女看到她都是百般討好恭恭敬敬的。
人人對她都格外諂媚,后院里的侍妾格格們很難看到錦瑟這個太子妃,也不敢在氣度雍容的她面前表現(xiàn), 便處處來逢迎王蘭。
這是她過去哪怕做了葉赫那拉家的小姐也沒享受過的生活。
此時的王蘭感受到了權(quán)勢帶來的好處,別說內(nèi)務(wù)府送來的衣服布料,器具和擺設(shè)了,連平日里送來的膳食點心都比其他側(cè)福晉的精致許多,什么賞賜都是給她先挑選……
而如今這一切都是煙消云散,身邊逢迎的人都換了個嘴臉。
從云端跌下的滋味來的這么快,讓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世態(tài)炎涼。
她沒有了特權(quán),相比之下,本就是被普通對待的烏雅氏和鈕祜祿氏反倒是沒什么差別,也更能平常心對待。
王蘭內(nèi)心里的難受憋屈難以為外人道,但她當然不會想到,自己是被楚蕭給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