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崇點了點頭,“幸得弟妹和華錦神醫(yī)的救治,人一已經(jīng)了,走吧,父皇想見你們?!?/p>
蕭瑟心下一沉,隨后看著其他人說道:“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去去就來?!?/p>
無心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余光掃了眼瑾宣:“小心些,有些人不得不防?!?/p>
蕭瑟點了點頭,湊到他耳邊輕聲道:“保護好這里的人,其他的等我回來?!?/p>
葉玄走上前道:“我陪你一起去?!?/p>
蕭瑟還未回話,只見蕭崇打斷他道:“陛下只要見大監(jiān)和老六兩人,即便是我,也只能等在宮門之外。”
蕭瑟朝著其他人揮了揮手,隨后大步走出了永安王府。
葉玄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望了望天上的那輪明月,心里突然發(fā)緊,不自覺地喃喃道:“希望一切順利吧?!?/p>
馬車上,蕭瑟沉默良久最后才開口道:“我猜,你是父皇的人?!?/p>
瑾宣微微一笑,“永安王聰明?!?/p>
蕭瑟自嘲地笑了笑,通過一旁的窗戶看向天啟城的月色:“父皇是個很謹慎的人,他不會允許自己躺在病榻之上,任由其他人明爭暗斗,他一定會留下自己的棋子。”
“是啊,我跟了陛下十來年,卻依舊猜不透他的心思。”瑾宣幽幽道。
太安殿上,明德帝神色不明的聽著黎長青報告天氣城外之事,終于在聽見宣妃被帶走之后微微動容。
黎長青抬頭瞥了眼明德帝平靜下來的面容,又快速的地下頭,將腦子里所有的猜測摒除在外,無論宣妃怎樣,都不是他能猜測的,陛下始終是陛下,就算他纏綿病榻,卻依舊是真命天子。
桑落候在一旁,時刻觀察明德帝的神色。見他略有疲憊,立馬上前制止,“陛下,剛治療好,還是莫要太過操心為好?!?/p>
明德帝微微一笑,無奈地看著桑落:“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小丫頭?!?/p>
桑落面無表情:“陛下不會是想夸我下,然后申請工作時間吧,還是不要了,您應該知道,我可是個嚴格的醫(yī)師。”
明德帝一噎,心里頓感好笑,這個小丫頭,天啟城上上下下也就這丫頭和老六喜歡和自己抬杠,還真是天生一對。
“罷了罷了,下去吧。”他揮了揮手,對著黎長青說道。
黎長青立馬站了起身,恭敬地退了出去,離開之前快速地瞥了桑落一眼,這人救了陛下,并且還是永安王王妃,永安王還真是走運。
此時蕭瑟終于走進了太安殿,他看著雖然憔悴但臉上卻沒有以往的灰敗之色的明德帝,終于松了口氣,隨后又看了眼桑落,克制住將桑落拉回身邊的沖動,跪拜在地,喚了聲:“父皇?!?/p>
瑾宣也緊隨其后,跟著喚了聲:“陛下?!?/p>
明德帝笑了笑,從病榻之上走了下來,慢慢地扶起蕭瑟和瑾宣,輕聲道“辛苦了?!?/p>
瑾宣搖了搖頭:“為陛下分憂,是瑾宣之幸?!?/p>
“父皇?!笔捝獏s擔憂地看著明德帝。
明德帝心中一軟,他的六皇子啊,永遠都是最善良內(nèi)心最柔軟的那個,像極了那個將他一手教養(yǎng)長大的弟弟。
“桑落告訴孤,孤能平安的活下去,卻再也不能耗費心神。”明德帝臉上一片釋然:“是時候了,孤老了,不能老占著屁股下的皇位,也該給年輕的皇子讓讓位了。老七的所作所為孤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尸體在何處?”
蕭瑟抿了抿嘴:“在永安王府?!?/p>
明德帝點頭,“老七能走到這一步,孤亦有責任,孤不是個好的父親。”
“孤在治療之前,寫了一封詔書,老六可知道我寫的是什么?”
蕭瑟搖了搖頭。
明德帝笑了:”你相當皇帝嗎?“
蕭瑟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