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就是這么個情形,他的對頭倒是肯與他見面了,宋析沅見到他這般,心里也不是滋味。自己也不勸他,就站在離他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 楚筠辭察覺到他的到來,沒有回頭:“你來干什么?看笑話來的?那你如今也看到了,何必逗留于此?”
? 宋析沅沒有回答他這句話,語氣隨意:“大家都說,我是個大逆不道、罪孽深重的人。”
? “我沒說過?!背揶o不明白他為什么要說這些,但還是給出了回答。
? 宋析沅聽到他這話不由地一笑,“我知道。我是想說,你相信他們所說的嗎?”
? “參半?!?/p>
? 宋析沅沒想到他會這么說,愣了片刻又繼續(xù)說道:“我屠了蕭氏滿門,這是事實,沒什么好否認(rèn)的。那是他們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
? 我自幼與母親相依為命,一同寄身于蕭府。她體弱多病,只能靠著吃藥把命吊著。她原是宋府小姐,可惜家道中落,做起了漁民。她一次游玩中被蕭府的公子看上。娘抵不住他一片真心,跟著他離開了家鄉(xiāng)。起初那蕭公子對她確實很好,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送于她,我娘也在這時候生下了我。
? 后來那蕭府公子的爹病死了,他是獨(dú)子,順理成章繼了位子。他開始吃喝嫖賭,流連于勾欄場所。漸漸的也納了妾,我娘就這么看著,成日里郁郁寡歡,落下了一身病。
?再后來,我那已死的親爹為了哄他的小妾高興,寒冬時分,把我娘 從房里喊出來,說是一齊去湖邊看荷花。這大冷天的哪里有什么荷花好看的,他們把我娘騙過去,推她下湖,那小妾在岸上笑得好不高興。我被一群傭人壓制,就只能看著我娘在水里掙扎,那一刻,我就已經(jīng)起了殺心。
? 我娘被撈上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不行了,那群傭人也放開了我,我忙過去抱緊我娘,我就這么親眼看著她的呼吸慢慢變?nèi)?,直到?jīng)]了氣息。府里的那位知道了,只覺得晦氣,揚(yáng)言要把我娘丟去亂葬崗。后來的,你也知道了?!?/p>
? 楚筠辭聽著他說完了這一番話,語氣隨意平緩,訴說的像是別人的故事。唯有落下的兩行清淚,無聲地控訴。楚筠辭也不記得自己是何時把符文去了,倆人一個跪著,一個坐著,在太陽下拉出長長的兩道影子。
? “成為對頭非我本意?!彼挝鲢渫蝗徽f。
? “什么?”
? “你很不同?!彼従忛_口,“想和你成為朋友?!?/p>
? 楚筠辭終于笑了,“我以為我們已經(jīng)是了?!?/p>
? 只記得那天,宋析沅坐在他身旁。從日漸黃昏到月明星稀,兩個人都默契地沒有再說話。
? 自那以后,他們形影不離,無話不說,彼此間的信任也愈來愈深。
? “還真是你!”宋析沅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身旁,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
? 楚筠辭把他的手拂開:“沒時間跟你寒暄,我這次回來是有正事要辦?!痹俚R下去,家里那只貓也不知道會不會餓死。
? “要不要這么無情???走吧,小爺不介意陪你一起去?!彼挝鲢淅×怂槃荽钌狭怂募绨?,示意楚筠辭帶路。
……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