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洛芊感覺南陌在質(zhì)問她,可他憑什么,他有什么資格管她的事。
從前他就不在意,現(xiàn)在也沒有必要,兩年后各奔東西就好了。
“你管我?!鼻遘窂陌锬眉埥?,仰頭盯著他,用力擦嘴,像是在抹去什么很惡心的東西,“強吻算什么真男人?!?/p>
南陌危險地瞇起眼睛,曲洛芊見他不說話,轉(zhuǎn)頭就要開門,“你要沒事,我就走了。”
南陌握住她抓門把手的手,讓她動彈不得,曲洛芊死命掙脫也沒成功,氣得瞪他一眼,“你發(fā)情找上官融秋!”
“你去哪,去關心南宮廷?”南陌冷笑,“打不過就跑你這裝可憐,真是廢物?!?/p>
曲洛芊看到他臉上的傷,“他找你打架?”。
她一臉的不可置信。
南宮廷怎么可能打的過他,簡直瘋了。
她連忙拿手機看,南宮廷沒有給她發(fā)任何消息,對話框還停留在他答應幫她保密的信息上。
南陌把她的手機抽走,拎著她就扔在床上,領帶一扯,也落在床上。
“你干什么!”
曲洛芊一驚,往后縮,翻身就要下床,南陌一手撈回,一手解扣子。
“你覺得呢?”
南陌把襯衫也扔在床上,露出小麥色的肌身,曲洛芊立馬偏頭閉眼。
“你要敢對我……”
“想什么呢?”
南陌冷冷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語,曲洛芊偷偷睜眼,男人立在床邊,手里拿著藥膏和棉簽,再往下看,胸肌和腹肌線條分明,就是有幾處青紫。
看的出來,南宮廷下手也不輕。
曲洛芊坐起來,很守女德地轉(zhuǎn)頭不再看,“又不是我打的,我不管?!?/p>
“婚約守則沒好好看吧,嗯?”
南陌掰過她的腦袋,居高臨下地逼她和自己對視。
曲洛芊都不知道怎么形容這個視角,眼睛從緊繃的八塊腹肌再看到豐潤緊實的胸肌,一路到他一動一動的誘人喉結,光滑的下顎線,到薄唇,和那雙冷眸。
曲洛芊咽了下口水,嘴硬道:“看……看了啊,那我就是不想管,怎么著。”
但其實當初為了快點拿到米,根本沒有看,無非就是南宮家開的倒貼條款。
電話鈴響,南陌松手,曲洛芊想也不想就覺得肯定是上官融秋,竄起要走。
“你的老相好來找你了,那我走了?!?/p>
南陌按住她,接電話,外放打開。
曲洛芊不解,開外放羞辱她是吧?
她張口咬他胳膊。
“總裁,需要給少夫人準備衣服嗎?”
林特助畢恭畢敬。
曲洛芊嘴僵了一下,訕訕松口。
“……”
“咬,給你咬,咬爽了換我爽?!?/p>
南陌把手伸到她嘴邊,胳膊上還有一排整齊的牙印。
林特助:“?”
站在旁邊的弟兄們聽到后,都很自覺地往旁邊挪,當沒聽見。
這是在玩什么……咬哪里啊,好難猜。
“不了,不了?!鼻遘泛芸蜌獾匕阉氖滞七h,“誤會,誤會。衣服也不用送?!?/p>
“等會兒再送過來?!?/p>
南陌掛斷電話,把藥膏扔到她手里。
“別啰嗦?!?/p>
曲洛芊認命拿起棉簽抹了藥膏往他身上涂,藥膏很綿密,難以抹開,心有一計,她緩緩抬頭打量他的神色。
南陌直接抓她的手指按在自己的胸口,“給我上藥你還怕疼?”
她有些涼的小手覆在男人溫熱的胸膛上,他的呼吸,他的心跳在這一瞬間,有些急促。
畫面太美,曲洛芊長那么大第一次這樣摸男人,還是自己喜歡過的男人。
曲洛芊的指腹粘了藥膏,稍稍用力按揉,把他身前的傷口擦完,手都要酸了,又瞥見他頸后似乎還有傷口。
“你轉(zhuǎn)過去?!?/p>
南陌一直定定地看著曲洛芊擦藥,那么認真,撞進她的眼睛他又避開,抓起旁邊的襯衫套上。
“不用了?!?/p>
曲洛芊以為是他害羞,張手就扒他的衣服,“我都沒害羞,你一個大男人害羞什么勁!”
南陌抓住她的手,神色冷了下來,“我說不用。”
被兇了一下,曲洛芊立馬松手,反應過來自己一剎那無意識的擔心,皺了下眉頭。
“算我多管閑事行了吧,大少爺,我可以走了嗎?”
“你確定不換衣服?”
聞聲,曲洛芊低頭,秒懂后立刻捂住胸口。等等,剛剛南陌一直站著,她坐著,他盯她那么久,豈不是看光了。
曲洛芊小聲罵了句流氓。
林特助送來衣服,南陌拿給她,“就你這樣隨隨便便進別的男人的房間,遲早被人吃干抹凈?!?/p>
“?”什么叫她隨隨便便,他自己勁多大把她拉進來自己不清楚嗎。
曲洛芊翻了個白眼,硬要犟嘴“我就隨隨便便進來了,怎樣?你還不是不行?!?/p>
南陌氣笑,“欠收拾是不是。”,曲洛芊還沒反應,已經(jīng)被南陌壓在身下,他單手就將她的兩手牢牢鎖在頭頂,很輕松就找到了禮服的扣子,從容地一扯,繞后頸的繩子被褪下。
一系列動作下來,曲洛芊毫無反擊之力。
“如果我硬上。你反抗得了嗎?”
“……放開我!”
曲洛芊的臉立刻上色,她拼命掙扎,腿也被南陌曲膝壓著,紅暈爬上耳,接下來只要往下一拉,她的禮服就會被褪下。
因為禮服自帶胸墊的緣故,她里面可什么穿。
“不想要就少招惹我?!?/p>
南陌松開她,下了床。
“換衣服下樓?!?/p>
說完起身離開,聽得咔噠一聲,房間歸于平靜。
曲洛芊換好衣服下樓時,一樓已經(jīng)清干凈,徐奕星給她回消息讓她注意安全,
“你放心,我也會些功夫…”
抬頭被一只手按住腦袋,塞進副駕駛,淡淡的煙味靠過來,噠一聲安全帶被系上。
“喂!不是…”
曲洛芊再一回頭,南陌已經(jīng)坐上駕駛座,啟動車子。
?剛剛都發(fā)生了什么,她怎么就上車了,該死。
“你要帶我去哪里啊?”
南陌一言不發(fā),讓曲洛芊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街邊的樹木很快地向后掃去,但好在一直有店鋪,有光亮。
她也沒惹到他吧,人也親了,藥也擦了,還不至于殺人滅口什么的吧。
從前是因為喜歡,所以接受他一切的優(yōu)缺點,現(xiàn)在看他哪里都不爽,最不爽的就是他無形的壓迫,故意的沉默。
“南陌你有病是不是,說句話告訴我很難嗎?”
曲洛芊忍不住罵他,南陌還是不說話,一直看路,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曲洛芊抱著手,回過頭來也不想再和他說話。
怎么可能會有人可以改變他與生俱來的壞透了的脾氣,到底又是誰在接受一個會說話還裝啞巴的伴侶。
她喜歡過他,簡直就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敗筆。
車子最后在警察局門口停下,曲洛芊疑惑不解,但還是開門下車。
一名警察走了過來,“南總,曲小姐,你們來了?!?/p>
“你們在等我?”
曲洛芊話里話外聽出來,警察領著他們進到警察局,一路上不少的警察向南陌頷首致意。
“我姓陳,您可以叫我陳警官,前些天南總與上官小姐遇襲,我們了解到襲擊者與您有些關系,想您確認一下?!?/p>
曲洛芊聞言更加迷惑,轉(zhuǎn)頭瞪了南陌一眼,跟著陳警官進到探視區(qū),坐了下來。
她的面前是一塊很大的玻璃,透過玻璃,她看見南陌在不遠處打電話,好像是什么開心事,他的嘴角微微上勾。
曲洛芊壓住心里的緊張,靜靜等待。
里面的一扇門打開,兩個警察帶著一個戴手銬的男人走到對面,男人很高,臉上布滿疤痕,像是遭受過大火,五官都難以完全辨別。
男人一直死死盯著她,滿含幽怨和憤怒。
陳警官看在眼里,“曲小姐,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p>
曲洛芊很鎮(zhèn)定地看著對面的男人,唇齒清晰,故意讓對面的人看到自己的口型。
男人一下子就被激怒了站起來就要敲玻璃,被兩個警察摁住。
陳警官用對講機和里面的警察小聲說了句話,男人被拉起來。
“等一下,我想和他說幾句話?!?/p>
曲洛芊提出請求,對面的人又被重新按回座位上。
她拿起電話,向他示意,用口型說:敢不敢?
男人抬眼看她身后,曲洛芊讓陳警官帶人先離開,南陌早就不見身影。
“曲小姐盡快,到時間我會來找您?!?/p>
對面的男人終于拿起了電話。
“你要殺的是我,為什么對他們動手?我不信是誤傷。”
曲洛芊格外冷靜,這個男人見到他就表現(xiàn)得那么憤怒,她真的沒見過這張一眼就很難忘卻的臉,但他肯定認識她。
“因為你們都該死啊?!?/p>
“說謊,上官融秋的傷口根本不致命,你要真想殺她,就應該抹脖子,或者捅心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太痛快了,豈不是便宜你們了?!?/p>
男人笑得陰險,張開的嘴滿口黃牙,滿臉的疤痕抖動。
曲洛芊意識到什么,大火……
對面進去兩個警察,架住了男人,男人還在對她笑。
掛電話的前一秒,她看見了男人用口型說的話,他在說她蠢的可憐。
陳警官讓她做了些筆錄,就放她離開了。
曲洛芊有些恍惚地走出警察局,男人大笑的樣子在她腦海里不停重播。
但更讓她毛骨悚然的是,他的襲擊只是一個開始,他還有其他同伙,仍未落網(wǎng)。
忽然一只手按住她的頭,讓她走不動,把陷入深思的曲洛芊嚇的驚叫一聲,反手一個肘擊,頂?shù)搅撕竺嫒说男靥拧?/p>
曲洛芊轉(zhuǎn)頭,南陌擰了下眉,那一肘是下了死手,正好打在他傷口,很難不痛。
“該!叫你走路沒聲還不說話!”
“上車?!?/p>
“不上,不想和你住了?!?/p>
曲洛芊聽到他的聲音就煩,往前走,越走越快,南陌在后面跟著。
“別跟著我?!?/p>
曲洛芊看到南陌就有一股無名火,又想起南陌笑著打電話,除了上官融秋她想不出別人。
這樣的男人真靠不住,哪天她被遇害了葬禮上怕是也見不到他人,上官融秋勾勾手指就走了。
“鬧夠了沒有?!?/p>
南陌很不耐煩地說。
曲洛芊停住腳,緩緩轉(zhuǎn)過頭,亮閃閃的眸子看著他,卻看不透他。
一時間,周遭靜得只有風搖樹枝的聲音。
“誰鬧了?”
反問的聲音很冷。
“如果今天不是陳警官,我現(xiàn)在還是蒙古人?!?/p>
“既然你從一開始就打算冷眼旁觀,那就有工作忙就忙工作,有人要哄就去哄啊。”
“和以前一樣就好了啊,討厭我就離遠一點??!”
曲洛芊說著說著吼了出來,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又往前大步走,她一刻都不敢忘他的離開給她帶來的傷害,一刻也不能忘。
給了她希望,又讓她失望透頂。
曲洛芊淚眼朦朧,街上的一切都模糊,唯獨她的心開始隱隱作痛。
她知道她的病還是發(fā)作了。
持續(xù)的情緒失控。
突然掉的眼淚。
她全身都在發(fā)抖。
“林助很早就把相關資料導進平板了?!?/p>
南陌說話依舊很冷,沒有絲毫要哄的意思。
在他眼里,即使不告訴她,他也有能力讓她免于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