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小丁,角色敲下來了。
丁程鑫嗯,好,知道了。
下意識接聽電話,開口聲線低沉,肌肉記憶般的打工人式回復(fù)——即使沒聽清對方在說什么,點頭說“對”就可以了。
李非小丁啊,不是姐非要你喝,好歹爭取到個角色是吧?也不虧,好日子還在后頭呢,姐相信你。
李非下個周末劇本圍讀的行程發(fā)你微信了啊,公司給你配了助理,可要好好拍戲,抓住機會。
腦子仿佛灌滿水的閘門突然打開,丁程鑫只覺得頭一陣陣地痛,刺激得他人都清醒了不少。
抓住了字里行間的關(guān)鍵詞,社畜憑著對處理工作的熟練程度對接。
丁程鑫好,行程我一會兒看,麻煩姐把助理微信推給我,我加上他。
李非成,那這兩天把本多熟悉熟悉,現(xiàn)場別出亂子。
李非也注意休息,拍戲拍得少,算新人,壓力別太大。
李非輕快的語氣彰顯著她的愉悅,丁程鑫昨天喝一晚上換了個大制作的男N號,戲份不多,但好在角色設(shè)定清奇討喜,不出意外能小吸一波粉。
丁程鑫謝謝姐。
雖然明白李非這樣的說辭僅僅是客套話,但丁程鑫還是領(lǐng)了她的好意。
虛假的關(guān)心也是關(guān)心,該領(lǐng)著的。
左邊肩胛骨隱隱作痛,丁程鑫稍稍活動,猛然愣住。
“馬嘉祺,討厭你。”
“六斤,叫爸爸,說話啊!”
“為什么不給我吃?虐待老人啊!”
“馬潔癖,我就不聽你的?!?/p>
……
丁程鑫蒼天,一定是夢。
撒潑打滾,抱著六斤親,抓花盆里的土吃,拿鼻涕糊馬嘉祺衣服……
馬嘉祺都想起來了?
如驚弓之鳥,丁程鑫一支愣幾乎退到床緣。
丁程鑫我我我……你你你……我們……
馬嘉祺沒出聲,下一秒,猛地把人拽近,眼神戲謔。
丁程鑫干嘛!?
要吃人的眼神。
丁程鑫一雙手腕被禁錮在一起舉過頭頂,掙扎無果。
丁程鑫你別亂來!
再掙扎,馬嘉祺卸了點力。
他試圖抬腿去反抗,可馬嘉祺像是故意而為,順勢用膝蓋抵開了他的雙腿,整個人卡在腿間。
只有一條底褲,整片大腿根暴露的糟糕姿勢。
一向清明的聲線帶著剛睡醒的朦朧,卻極具壓迫感,馬嘉祺將膝蓋往上頂,曖昧又不懷好意。
馬嘉祺我亂來?我怎么亂來了?
馬嘉祺昨天你拉著我,非說我是機器貓,讓我給你變個馬嘉祺出來。
馬嘉祺俯身,貼著丁程鑫耳朵一字一句問他。
馬嘉祺你說要我抱,滿是肺腑之言,還對我動手動腳,現(xiàn)在不認(rèn)了?
丁程鑫對不起。
話音剛落,豆大的眼淚跟著落,大有流不盡的架勢。
而后他見馬嘉祺明顯遲疑,小心翼翼放開手,又有些許不知所措。
馬嘉祺你……你哭什么?
他當(dāng)然要哭。馬嘉祺壓過來,他瞥見那人胸口和手腕都一片青紫,連嘴角都是破的……
人怎么能無恥賣弄成這樣?分手了就該和死了一樣干脆,而自己住進前任家,還酒后和前任……一邊立牌坊,一邊……丁程鑫啊丁程鑫,怎么墮落成這樣了?
丁程鑫對不起,馬嘉祺,我不是故意的。
丁程鑫一會兒盯盯他的手,一會兒盯盯他胸口,眼淚掉得更起勁兒,鼻涕也掉不少,馬嘉祺趕緊出聲安慰。
馬嘉祺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就一點小傷,別哭了,我不疼,不怪你。
安慰無效,聽完這話,丁程鑫小雨轉(zhuǎn)暴雨,號啕大哭。
丁程鑫你……你怎么能助紂為掠?
還不僅是墮落——宿醉強迫前男友!
這犯法了吧?
丁程鑫馬嘉祺,對不起!
見人彈射著原地爬起來行大禮,一副萬死難辭其咎的模樣,十分鄭重其事地道歉又道歉,馬嘉祺面如菜色。
酒后撒潑是真,不老實害他在浴室摔了好幾跤磕得青一塊紫一塊也是事實,但這也……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人道德感這么強?不會醉傻了吧?
正斟酌如何接話,丁程鑫竄起來往浴室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