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
明明自己吃不起飯卻還要買昂貴的顏料,何況自己的畫作無人問津
他又一次,帶來了一幅日本的浮世繪作品,我看著他濃密枯黃的胡須下面埋藏的笑容,搖頭笑笑
“難道這不美麗嗎?”他嘴角的笑意不斷的上升,他回頭看我,我點頭示意,同意他的觀點,看著他滄桑的臉,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知道那一天要來了
他的癲癇癥犯了,周圍的人稱他為了什么狗屁藝術(shù)走火入魔,染上了瘋病。他全身強直,不停的抽搐著,隨后,他那瞳孔散開,失禁了。
他暈過去了,呼吸微弱。
好心的村民為他請來了牧師,那身著華服的牧師,不過是在文森特的臉上弄了些什么所謂的圣水,又禱告幾番,就從高更那收取了驅(qū)魔費,雖然并不高昂,但可以讓文森特吃一頓豐盛的午餐。
后來,文森特留下了一幅畫,后人將其稱作樹干與樹根,荒誕,但有一種獨特的美感。
他的癲癇病又一次發(fā)作,在意識渙散的時候,開槍射殺了自己,倒在了金色的麥田,從腦部一側(cè)流淌出來的血液,染紅了泥土,作為他曾經(jīng),活在這片土地上的證據(jù)。
在離開這個時空前,我又一次去到他的家,看了那幅星月夜。
崎嶇巍峨的沖天大樹,指向了天空,活像巨人的手指。晚間的天空似是凄美的浪濤,洶涌,翻滾著。星星,散發(fā)的光圈,多么的美麗,像是佛陀和菩薩一樣的大光相,是神圣的,不可侵犯的,被美麗的月光籠罩的村落,寂寥,但是獨有,寂靜的美麗。山巒連綿不斷,被星空染成了藏藍色,畫作中一切都在渲染美麗,而不是他被癲癇折磨的悲苦的生活。
我回到我所屬的時空,來到了法國奧維爾,那是他和提奧一同埋葬在六尺之下的地方。
我走向他的墓碑,上面寫到
“Ici Repose,Vincent Van GOGH(文森特·梵高在此長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