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金子軒的尸身已經(jīng)被運(yùn)送回來了。白日的喜綢被替換成了白色,四周黑漆漆的,死一般的寂靜,只有遠(yuǎn)處的靈堂冒著點(diǎn)點(diǎn)星光。
蘭陵金氏的人不會善罷甘休的,幾個時辰以前,他們便派人去亂葬崗下喊了話:讓魏無羨給個交代,交出溫氏余孽的兩名為首者,尤其是鬼將軍。
尤其是鬼將軍......
“尤其”這個詞用的不好,在外人眼里,溫寧就是一把失控了的刀,一個無法被控制的武器又有什么用呢。
細(xì)想下來,我實(shí)在是不敢相信鬼將軍會突然失控,就算魏無羨與金子軒發(fā)生爭執(zhí),他也不可能會產(chǎn)生殺了他的想法。所以我白日聽到的笛聲......
我的后背起了一身的冷汗,到底是誰......要如此大費(fèi)周章地除掉魏無羨?或者說......是除掉金子軒。
金光瑤“這么晚了,不去睡嗎?”
薛泱(字成儀)“睡不著?!?/p>
薛泱(字成儀)“你沒事吧?”
金夫人將金子軒的死歸咎到了小矮子的身上,在靈堂上對他大打出手,直將他的眼眶下面打的青紫一片。
金光瑤“無事?!?/p>
薛泱(字成儀)“這金子軒他娘也真是有毛病,金子軒的死關(guān)你什么事?”
金光瑤“兄長慘遭毒手,母親情緒激動了些也實(shí)屬正常。”
金光瑤“就不要責(zé)怪母親了。”
薛泱(字成儀)“切。”
薛泱(字成儀)“你那個狗爹準(zhǔn)備將溫情和溫寧怎么辦?”
金光瑤“唉,你這性子可得稍微收斂些?!?/p>
金光瑤“若是被有心人聽到可如何是好?”
薛泱(字成儀)“反正你都會救我的。”
我嘟囔著嘴。
金光瑤“為首的那兩名溫氏余孽,自然是......”
金光瑤“挫骨揚(yáng)灰?!?/p>
挫骨揚(yáng)灰?
在我的印象中,溫情屬于岐山溫氏的旁支,精通醫(yī)學(xué),頗得溫若寒的垂青,只救人不傷人或殺人,是少有的溫家中行事作風(fēng)很正常的人。
薛泱(字成儀)“是不是有些不公平了?”
金光瑤“哦?”
金光瑤“這世上沒有什么公平與不公平的。”
金光瑤“雖然她沒殺過人,但她在溫家人行兇時從未勸阻......”
薛泱(字成儀)“她是溫家的人,如何勸阻?”
金光瑤“那就只能怪她投錯胎了。”
是了,這世道便是如此殘酷。
......
岐山·不夜天·炎陽烈焰殿
轉(zhuǎn)眼便到了行刑的日子。起風(fēng)了,火勢越來越大,燒焦的味道嗆得我止不住地咳嗽。
溫情瘦小的身軀慢慢被火焰吞滅。不多時,地上只剩下一堆骨灰了。
岐山溫氏的家紋,焰陽紋。
有人將骨灰裝入一個漆黑的方形鐵盒中,金光善站在高臺上,一只手舉著它晃了一圈。
金光善“溫氏余孽焚灰在此!”
說罷,他運(yùn)轉(zhuǎn)靈力,將那鐵盒震裂?;野咨姆勰┚従徬侣?,慢慢消散在了寒冷刺骨的夜里。
眾人一邊鼓掌,一邊發(fā)出歡呼的聲音。
金光善拍了拍手,示意他們安靜。
金光善“今夜,被挫骨揚(yáng)灰的,是溫黨余孽中的兩名為首者。!”
金光善“而明日!就會是剩下的所有溫狗,還有——夷陵老祖,魏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