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樂已經(jīng)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夢到那個噩夢了，但是每次在驚醒之后，都會有一只柔軟白皙的手輕輕拍打的背，攬入懷，哼著不知名的舒緩小調(diào)。歐陽零看著再次沉睡的臉龐，用指尖輕柔地使天樂蹙起的眉間舒展開，而后低頭。紅色長發(fā)散了幾縷在天樂的臉側(cè)，連同歐陽零憐惜的吻。

這樣的場景，曾經(jīng)多少次夢見過，但是卻又無數(shù)次在最后一刻，被殘忍打破，讓她痛得幾欲窒息。這樣的場景，她已經(jīng)記不清有多少次，但是每一次都是一個噩夢，一個永遠也解決不了的噩夢。

"天樂，你怎么了？"一聲焦急的呼喚，將天樂從噩夢中拉了回來。睜開眼睛時，天樂看見床邊上坐著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人，那張臉，似曾相識，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天樂，你沒事吧！你還好嗎？"緊張地握住天樂冰涼的雙手。"天樂，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對不起......"淚水順著臉頰滑落，落在天樂的手背上，滾燙灼熱。

"我......沒事，你先別哭，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會在這里呢？"天樂擦去臉頰上的淚水，問道。

"我是歐陽零，你的朋友，我們從小就認識，但是后來，我就出國了，一直聯(lián)系不到你，我......我以為......我以為我們再也不可能見面了。零零，你還好嗎？"

零零，這名字聽起來很耳熟，歐陽零我的名字，別怕，我在，我會保護你的。"

天樂輕笑，"歐陽零，真是沒想到啊，我們還是老朋友了，你還好嗎？"

"我好不好，你難道不知道嗎？"歐陽零哽咽著。他們已經(jīng)快五年沒有見了，這些年，他們之間經(jīng)歷了太多，但是，只要沒事，就好。

"歐陽零，你說，我會不會死掉??？"天樂問道。

"你說什么傻話呢！"歐陽零緊緊抓住天樂的雙手，眼里閃爍著擔(dān)憂的光芒，"天樂，我們不是約定過，要做一輩子的朋友嗎？"

"嗯。"天樂點點頭，"歐陽零，我是不是很沒用??！這些年，我總是惹麻煩，給家里帶來很大負擔(dān)。如果我不離開，或許......"

"你胡說八道什么！"歐陽零打斷天樂的話，緊抿雙唇，不敢去看天樂，只是不斷地搖頭，他不想再聽到那些傷害自己的話語，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做出傷害天樂的事情。

"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你干嘛這么激動。"天樂笑著打趣道，"不過你真的很厲害呢，你居然可以在短短兩年內(nèi)把歐陽集團發(fā)揚光大。"

歐陽零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望著天樂，那雙眼睛，像是要把天樂整個吸進去。

天樂被看得渾身不自在，"歐陽零，你這樣看我干什么？"

"天樂，你知道嗎？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覺得，我好像愛上你了。"

天樂聞言，心里猛地一跳，抬眼看向歐陽零，"愛上我？"

歐陽零重重地點了點頭，目光灼灼地盯著天樂，等待她的答案。天樂被歐陽零炙熱的視線嚇到，不由得移開目光，低頭看著自己的腳趾，"歐陽零，我現(xiàn)在這樣子，配不上你吧？"

"不！"歐陽零突然伸出手臂環(huán)住天樂，下巴擱置在她肩膀上，喃喃道："你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天使，所以才配得上我。"

"歐陽零，謝謝你。"天樂微微掙扎著，想推開歐陽零，真的不適合這樣的親密接觸，尤其是歐陽零的表情，那么認真而且專注。

"天樂，不要推開我，我知道，你心里有別人。"歐陽零的聲音有些嘶啞，帶著濃濃的鼻音。

"歐陽零，這不是你應(yīng)該管的事。"天樂淡淡地說道，他的心意，已經(jīng)明確拒絕了，但是也知道他的苦衷，但是卻還是忍不住要說一遍。

歐陽零聞言，放開了環(huán)抱著天樂的雙手，垂眸，掩蓋自己滿目悲傷的神情，良久，才抬起頭來，看著天樂的眼睛，堅定道："天樂，這件事我必須管，我喜歡你，這是我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動心。我不想再錯過你！所以，即便是失去你，我也在所不惜。"

"歐陽零，你不要逼我恨你，你也不想失去我的吧？"

歐陽零聞言，眼底劃過一絲慌亂，隨即恢復(fù)鎮(zhèn)定，"你不愛我，所以我不想勉強你，我只求在你身邊照顧你，保護你，就足夠了。"

歐陽零說完，轉(zhuǎn)身走出房門，留下天樂一人?？粗鴼W陽零漸行漸遠的背影，天樂深吸一口氣，這些話，她已經(jīng)聽過很多次了。但是，每一次聽，都是那么地心酸。她的心，早已經(jīng)在五年前，給了另外一個男人。

歐陽零走后，思緒飄向了遠方。那個男人，是誰，和她是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個男人，想起那些甜蜜的片段。為什么那些片段，腦海中竟然會有那個男人的模樣。

不知不覺間，窗外的夜幕慢慢降臨。

歐陽零走下樓梯，看著空****的客廳，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這里，原本是屬于他的，但是因為某人的存在，而變成現(xiàn)在的樣子。

"天樂。"歐陽零輕喊，"你還好嗎？"

"天樂，你不要忘記，今晚是我們兩人約定的最后一天，你不可以逃避，你要告訴我，你心里到底裝著誰？是不是那個男人？"

歐陽零看向樓上，希冀地望著天樂，天樂，如果你說不是，我愿意放棄，如果你說是，那么，我就不會再退縮。

"我......"天樂遲疑地開口。

"我不需要知道答案，我只是想知道，你愛我嗎？"歐陽零緊追不舍地說。

"不愛！"

"不愛！"

"不愛！"天樂重復(fù)著。

"不愛嗎......呵呵！"歐陽零笑出了聲音，但是那聲音卻是那么悲傷，"你說，我該拿你怎么辦？"

"歐陽零，我不懂你。"天樂搖搖頭。

歐陽零閉上眼，掩藏自己眼中的悲傷，"天樂，我不懂你，但是，請你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