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還從未聽哪個仙人說起這個，不過論及生死，他想也許不是什么好東西。

“和我同生共死。”秋野回握他的手，“你愿意嗎？”

同生共死……

魈張了張嘴卻沒有發(fā)出聲音。

魔神的壽命有多長呢？不過就算再短也比身為仙人的他要長的多吧？更何況他還身處業(yè)障之中，隨時都有可能命喪于此。

“我……此事，不行。”

魈不同意。

秋野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jié)果，也知道他在擔(dān)心什么。

見他氣色有了好轉(zhuǎn)起身道：“我明白了，你先好好休息吧?！?/p>

“你要去哪兒？”

“我出去吹吹風(fēng)，不用擔(dān)心。”秋野彎腰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后就離開了。

他是真的得冷靜的想一想以后了。

*

“你……”鐘離按了按太陽穴，有些疑惑的看著站在門口的秋野，“三更半夜，你跑這里來做什么？”

他都睡了，感受到有人靠近才趕緊出來的。

“進(jìn)來說吧?！彼麛n了攏衣袍，伸手做了一個請。

秋野面色難看的坐在木桌前趴在桌子上，“我想和魈簽訂生死契?！?/p>

“生死契？”

鐘離將茶杯推到他面前，“他不同意的吧?！?/p>

秋野沉默了一會兒才點(diǎn)頭。

“你和他的事情我也不想多插手，”鐘離有些無奈的道：“但是你應(yīng)當(dāng)明白一件事情，你與他不同。你是魔神，他是仙人，無論如何，簽訂生死的契約都是你最為吃虧?！?/p>

“他擔(dān)心自己會像其他夜叉一般突然有一天死去，你還有漫長的壽命，你們終歸不同。所以他不會同意這種不平等的交易?！?/p>

“這不是交易！”秋野道，“這是我的一廂情愿，我就是想用這種方式告訴他，以后他遇到危險不保護(hù)自己就是在傷害我，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會獨(dú)活?！?/p>

“所以呢？”

鐘離看著他，“你因?yàn)轺滩煌獯耸履憔团艿轿疫@里，想讓我勸說他？”

“……不是的。”秋野有些心累，“昨天發(fā)生的事情想想還是很生氣，我只是想出來冷靜一下。你不會因?yàn)槲掖驍_你睡覺就想把我丟出去吧？”

“以普遍理性而論，我的確有這種想法，就在你進(jìn)門之前?！?/p>

“……就讓我待一會兒吧。實(shí)在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里了?！?/p>

秋野做了個拜托的手勢，鐘離微微頷首算是同意了他的請求，于是兩人從半夜三更枯坐到天大亮。

“哎呀呀，朋友，你什么時候來的？我剛在正門怎么沒看到你？”

胡桃看到在院子里抻懶腰的秋野好奇的詢問。

這是鐘離端著早餐走了出來，胡桃臉色微變，“哦呦，哦呦呦～你和客卿昨天一間房？”

秋野打了個呵欠，“早啊，胡堂主?！?/p>

“昨天的確和他在一起的?！?/p>

“來用早膳。”鐘離擺好盤子道。

胡桃的視線在他兩人身上來回穿梭，“你們兩個……本堂主為什么感覺你們昨天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秋野迷惑的看著胡桃，“堂主，你在說什么？”

他和鐘離能干啥，不就是面對面把茶言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