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邊才剛翻起魚肚白,白蝶兒派來的丫鬟便敲響了東廂房的門:“宋珩王爺,該起身了,那車已經(jīng)在外邊候著了?!?/p>
她的話音剛落下,緊閉著的木門便被人從里面拉開,衣著整齊的宋珩站在她的面前,低聲應(yīng)道:“那就走吧!”
丫鬟暗暗震驚,宋珩王爺也起得太早了吧,她這個點過來喊他,他都已經(jīng)穿戴整齊了,那他得多早起來梳洗??!
可若是她仔細看,也不難發(fā)現(xiàn)宋珩的下眼瞼烏青一片,顯然是一整晚都沒有閉眼的樣子。
丫鬟腿腳利索的領(lǐng)著宋珩到后門。
待他上了馬車,正欲離開之時,白蝶兒才哈欠連連的趕了過來,想著要送他一程。
“宋珩哥哥,你若是遇到了什么事兒,都可以差個人告訴我,我一定說服爹爹幫你?!卑椎麅涸捓镉性挼膶λ午裾f道。
不用說,她所指的宋珩會遇到的事兒,除了和朝廷上那些人有關(guān),還能有什么。
“嗯,多謝?!彼午顸c了點頭,也不和白蝶兒假客氣,“你也勸勸你爹,別被假象蒙蔽了雙眼?!?/p>
宋植確實不是明君,不配得到民心,更加不適合他們追隨。
雖說他也沒有自負的認為,若是天下交到他的手中就一定會國泰民安,但是他一定會治理得比先皇在世時更加繁榮昌盛。
白蝶兒乖巧的點頭應(yīng)了下來:“好的,宋珩哥哥請放心,蝶兒一定會和爹爹說的。”
“宋珩哥哥你路上小心,”白蝶兒放下簾子,依依不舍道,“蝶兒會想你的。”
目送著宋珩離開,白蝶兒收起臉上的神情,恢復(fù)成平常面無表情的狀態(tài)。
“給我重新梳妝一番?!卑椎麅恨D(zhuǎn)身對翠兒交代著,邁開步子進了門,一路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真是的,她娘親非要安排宋珩這么一大早的離開,讓她也跟著早起,皮膚都變得不好了呢!
她一會兒還要進宮去陪皇帝哥哥下棋,要是讓他對她厭惡了,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小姐,今日穿鵝黃色的這件嗎?”翠兒將衣衫遞到白蝶兒的眼前,奉承道,“奴婢覺得,這件衣衫和您今日的面妝很配呢!”
“行,就這件了,相信你的眼光。”白蝶兒得抓緊時間補眠,好讓她一會兒看起來精神一些,因此連眼睛都不想抬一下,就任由翠兒做主了。
直到翠兒服侍著她穿好衣裳,白蝶兒才睜開雙眼:“什么時辰了?”
“快辰時了,”翠兒看了一眼天色,對白蝶兒道,“皇上估摸著還沒下早朝,要不小姐,咱們先去陪夫人用早膳,之后再進宮如何?”
白蝶兒忽然不悅出聲:“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還想做我的主了?”
“奴婢不敢?!贝鋬簢樀昧⒖坦蛳?,整個上半身都趴在地上。
“起來吧!”白蝶兒斜了她一眼,站起身往屋外走去,“咱們直接進宮?!?/p>
“若是皇帝哥哥沒空,那咱們正好去看看那個鄉(xiāng)下來的丫頭,她究竟是憑什么讓皇帝哥哥出手救的她。”白蝶兒的聲音聽起來陰森森的,原本想要起身的翠兒,硬生生被她這聲音嚇得跪了回去,
每次白蝶兒用這種語氣說話,就說明有人要倒霉了。
而今天這個倒霉鬼,就是那個從鄉(xiāng)下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落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