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弦歌是習武之人,哪怕夏靖瑤聲音壓的再怎么低,他也聽清楚了。
“瑤兒,孤可以許給你想要的?!?/p>
夏靖瑤沒有作答,而是重新端坐好,闔眸哼唱起悠揚的小曲來。
她想要的很簡單,卻也是兩世以來最不可能實現(xiàn)最為奢侈的東西。
是自由。
“殿下,心被囚禁了,哪怕身子是自由了,也不算是真正的自由?!鼻{(diào)淡落,夏靖瑤凝望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湖邊,輕聲說道。
南弦歌陷入沉思中,他鳳眸微瞇,靜靜的將夏靖瑤瘦弱的身影看在眼底,湖面那星星點點的花燈皆淪為她一人的襯托。
“瑤兒,何不放過自己?!彼抗庾谱?,清淡的語氣卻莫名的有些沉重。
夏靖瑤笑笑不說話,她輕盈起身,裙角于空中翩然劃出道優(yōu)美弧度。
這京都本就是一個大染缸,深陷其中就無法脫身了,她所能做的,就是扮演好她王妃的身份。
分別時,南弦歌突然喚住夏靖瑤,他修長如竹的手指握來她皓腕,旋即低頭認真凝視她素白的俏顏。
“很晚了,殿下也應(yīng)當回東宮歇下…唔?”夏靖瑤縮手想抽出手腕,后半句話卻被南弦歌用唇堵回喉中。
她瞪大眼眸,唇瓣一觸即分。
這、這個男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瑤兒,孤身邊的位置留給你?!蹦舷腋桫P眸狹瞇,里面盡是夏靖瑤所看不懂深色。
夏靖瑤沉默不語,她深深的看了南弦歌一眼,轉(zhuǎn)身果斷往王府方向疾步而去。
一路上她都有些心神不寧,南弦歌與南鴻懿的身影在她腦海不斷接替浮現(xiàn),以至于踏入庭院時都未注意到有道頎長的身影靜靜的屹立在那。
直到鼻尖直接撞上一個溫暖的胸膛,夏靖瑤抬頭,南鴻懿大半張隱匿在黑暗中那俊臉落入她眼中。
“王…王爺?這么晚王爺還未歇下嗎?”夏靖瑤心一沉,她怎么也未料到南鴻懿這么晚竟然還會來到她庭院。
不論如何,都不能讓他知曉她私下與南弦歌有所聯(lián)系。
“嗯,婢女說你一天未進食,本王給你帶了馬蹄糕,方才去哪了?”南鴻懿緩緩啟聲,磁嗓低沉悅耳,波瀾無奇,聽不出任何情緒。
“臣妾睡不著,所以在府中逛了一圈,王爺如此擔心臣妾,臣妾真的好開心…”
夏靖瑤雀躍的揚起小臉,清眸亮晶晶的,哪怕是在黑暗中也難掩光芒,就好似漫天繁星被揉碎撒在其中,耀耀生輝,靈氣逼人。
一時間南鴻懿都有些看愣了,許久沒有波動的心弦仿若被她這雙眼眸打動。
“吃吧?!便渡裰怀掷m(xù)一個呼吸,南鴻懿拎起手中用油紙包好的馬蹄糕,遞給夏靖瑤。
后者抬手接過時,南鴻懿又將一個溫暖的手爐塞入她懷中,對上她驚訝的視線。
“初冬冷,記著入睡前讓婢女給你灌上熱水?!?/p>
明明只不過是普通的叮囑,但是從南鴻懿嘴里說出來卻是十分不可思議。
夏靖瑤遲遲沒有反應(yīng)過來,她呆愣的與他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