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手心里,赫然躺著一塊淡金色的令牌,其上雕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金龍,龍爪下還刻有一個“歌”字。
夏靖瑤在看見那個字時,就多少猜到了。
“進去吧。”她伸手將令牌接過,旋即小心放好。
翠竹四周張望一番,確定沒人看見后連忙跟在夏靖瑤身后,欲言又止的模樣。
余光瞥見翠竹欲言又止的樣子,夏靖瑤斂眉淡聲:“翠竹,你是聰明人,知道什么事不能說,什么事不能說。”
這令牌很明顯就是南弦歌送來的,至于原因……大概是在向她證明他能做到所說的吧。
翠竹跟在夏靖瑤身邊這么久,自然清楚夏靖瑤話中意思,她正色點頭:“娘娘,你放心?!?/p>
正妃院。
白子月端坐在桌前,嬌柔的臉龐此時陰沉的難看,哪還有平常的溫柔嬌弱。
玉兒在她耳畔絮絮叨叨的說著南鴻懿帶著夏靖瑤回到王府時還在馬車上待了好一會的事情。
伺候在南鴻懿身旁多年,白子月當(dāng)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王爺對那癡女已經(jīng)感興趣了,這不是一個好的兆頭。
“王爺這會在哪?”白子月眼神陰冷,婉轉(zhuǎn)的嗓線浸著冷意。
“回娘娘,王爺在書房里?!?/p>
白子月水袖輕甩,動身坐在水鏡前,伸手將發(fā)間那支精致的玉簪拔下,放在手心中細細端詳。
這是一支通體碧綠的玉簪,其間還有隱隱的流光浮動,單看就知道是極為難得的。
“娘娘,王爺送您的琉璃簪真好看呀?!庇駜赫驹诎鬃釉碌纳砗?,滿眼羨慕。
“玉兒,本宮有事吩咐你?!?/p>
白子月指腹輕輕摩挲著玉簪,待玉兒俯身靠近,她才低聲耳語。
天氣愈涼,雪已經(jīng)連續(xù)下了三天,雪也足足積了有手掌那么深。
讓夏靖瑤倍感驚訝的是,這段時間南鴻懿來她庭院的次數(shù)增多了,并且每次來,都提出要聽她彈曲的要求。
這次也不例外。
亭中寒風(fēng)蕭蕭,夏靖瑤背脊挺直坐于桌前,蔥白手指平撫在琴弦上。
南鴻懿坐在她身旁,捧著熱茶不時抿上一口。
琴音婉轉(zhuǎn)動聽,亭外雪花飄飄。
“王爺,娘娘,午膳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贝渲駨脑褐信軄恚诜e雪中留下一串腳印。
夏靖瑤抬眸望向南鴻懿,直到他放下茶杯喊停,她才停止撫琴的動作。
“王…”她甫一起身,才出口的話就被叮當(dāng)一聲細響打斷。
原本轉(zhuǎn)身準(zhǔn)備留在這用午膳的南鴻懿被吸引了注意力,低頭看去。
那是一塊淺金色的令牌,在京都,乃至整個相府除了皇家就沒人敢用這個顏色做令牌。
夏靖瑤心里咯噔一聲,彎下腰就打算先撿起,可惜晚了一步。
南鴻懿手握令牌,視線定格在令牌那一個“歌”字上。
冰冷的氣息從他身上蔓延開,他眼底有殺意蔓延。
“夏靖瑤,這是什么?”南鴻懿沉默片刻,眼眸緊盯著夏靖瑤,一字一句的質(zhì)問道。
還未離開的翠竹見到令牌時,臉色大變,她剛欲上前,就被夏靖瑤用眼神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