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探墓盜皇陵,歷史上記載過的倒是出現(xiàn)過不少次,特別是近代有一次最轟動。
東陵大盜案。
大軍閥孫殿英挖清東陵,想用清東陵里的陪葬品充當軍晌,招兵買馬,隱上瞞下,出動數(shù)萬人,七天七夜最終得手,運出近百箱財寶。
孫殿英得手后,他并沒有受到任何的懲罰,還是逍遙快的活著。
“知道,是明成祖,朱棣。”
看向唐鶴德,我繼續(xù)說道:“原本朱元璋是想將帝位傳給朱標,結果朱標死得太早了,后來傳位給朱允炆,就是建文帝??上?,建文帝只在位了四五年,帝位就被他的叔叔朱棣給竅取了,改國號為永樂,遷國都到北京。而建文帝歷史上說是病死的,但又有野史說他根本沒死,是帶著親信逃走了。”
唐鶴德道:“沒錯,就是朱棣。建文帝的事,有奇也有說,但現(xiàn)在我們說的是明十三陵,而這明十三陵第一個開建的人就是朱棣。但是天位再高,皇天有命,數(shù)百年下來,明十三陵,反而變成了明十四陵。”
江小樓看向我,道:“笙哥,歷史書上是這么寫的嗎?”
這個知識領域我從來沒有接觸過。
搖了搖頭。
唐鶴德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道:“簡單的說,朱棣竊取了他侄子的皇位王權后,就開始動工修長陵,前后總共花了十幾年,但其實同時還秘密修了一個皇陵。但這是個空陵,沒有葬皇帝,但里面就是朱棣繼承了兩任皇帝以及他在位的時候攢下的大明寶藏。歷史朝代更替,國命,終有定數(shù),而大明寶藏就是為了將來穩(wěn)固江山的備用資金。”
江小樓深吸了一口冷氣,臉色顯得異常激動,道:“那么,現(xiàn)在這么一算,從朱棣開始到大明終結,還真的就變成了十四陵了啊?!?/p>
唐鶴德道:“這就是定數(shù)。古代講究帝術,帝運,國運,而龍象征的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稱為九五之尊。九加五是十四,即便最終是巧合,但也合了九五之數(shù)?!?/p>
我問道:“唐叔,你這是從哪里聽來的?”
“這你就別管了,總之,我有八成的把握確定這個陵真的存在。至于具體藏在什么地方,暫時信息有限不得而知。所以,我現(xiàn)在很熱衷探明朝的墓,不管是王,是公,是侯,是文官,還是武將,只要是明朝的墓,說不一定就能從中找到蛛絲馬跡?!?/p>
他說完,聲稱累了,然后把話題一撂,就跑去找地方休息了。
他這一走,氣氛并沒有因此冷掉。
特別是江小樓,雙眼泛著綠光,驚喜道:“笙哥,果然我們去崇州是冥冥中注定的,更是我們轉大運的機會。你也聽到了,大明寶藏啊,是寶藏啊。要是真的能把這個陵給找出來,我的媽呀,里面的東西我們十輩子都花不完,想想就激動?!?/p>
我說道:“空穴不來風,唐叔他肯定是掌握了什么信息,所以才這么肯定。要是真的這個世上藏著大明寶藏,我們入他們的伙,哪怕冒著風險,但這個伙也入對了。不過,顯然現(xiàn)在唐叔手上掌握的信息非常有限,所以這件美好的事,還指不定哪天能實現(xiàn)。先不說這事了,做法事的道士在叫我們陪靈了,走,趕緊過去!”
接下來的幾天,陶家溝的人每天都如數(shù)到場,而我們幾人也按部就班。
一晃一天,時光不再。
轉眼就到第七天。
當天早上,我們一大早就從打的地鋪上爬了起來。
披麻戴孝,站位扶靈。
外面的天色還沒有亮開,陶家溝的眾位村民打著火把,照著手電筒,我們一起引路送靈抬棺上山,最后將陳開明的棺材落葬。
眼看他棺材葬入墳坑,也同時沉淀了一份我永遠無法報答的情。
所以,我特意準備了一箱白酒,就當作是陪葬品,一同隨棺材掩埋了。
“哥!好走!”
韓小慧又在哭。
我也想哭,但看著泥土一鏟子一鏟子的覆蓋,我反而哭不出聲。
“小慧,開明哥他現(xiàn)在是真的走了,他或許這一刻也在天上正看著我們,不要哭了,他看見也會傷心的?!?/p>
“唔唔……我知道了?!?/p>
我們眾人合力,抬龍杠,扶棺材,再將棺材落葬入土為安,天明散開,前后用了兩個多小時,也就是不到早上九點,一座新起的墳丘立了起來。
看著墓碑,我心里也是五味雜陳。
說到底,是我把他給害死的。
“不要走回頭路!”
做法事的道士道。
風俗文化,各個地方都有不同的見解。
所以,我們按照道士先生的說法,一路繞著道,往家里走著。
江小樓肩膀上的黑紗,丟進了花圈火堆里燒著,但馬上將我拽扯到一旁,道:“笙哥,開明哥的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算圓滿處理了。不過,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這一群人中少了人!”
我愕然道:“好像陶家溝的人都來送葬了?!?/p>
“我說的不是陶家溝的人,是我們自己人?!苯且荒樀膰烂C,又道:“出棺將開明哥送上路的時候,我注意到黑子哥還在,可是你現(xiàn)在自己看,這一兩個小時,甚至直到現(xiàn)在,哪里見到他的影子?”
大事當先,人多事雜,誰有那么多的精力真的一個人面面俱到呢。
不過,他這么一提,這一刻,我也回過神,好像真的在這段期間沒有見到黑子的身影。
“我們都在這,他還能去哪?”
“他沒有走,但其實我推斷也走了?!苯强隙ǖ溃骸拔也⒉皇轻槍λ?,但今天我無意間留意過他。在我們之前出棺送開明哥上路的時候,我看見唐叔曾把黑子叫到一旁,他們兩個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些什么。隨后,黑子哥就不見了。”
這時,韓小慧也將戴著的黑紗丟進了火圈火堆中,走了過來,道:“笙哥,小樓哥,你們兩個臉色好像有一點不正常,是出什么事了嗎?”
陶家溝的人并不知道陳開明生前干的活命營生。
但,陳開明說過,韓小慧對他的底細是一清二楚的。
所以,我們在韓小慧的面前,即便穿西裝打領帶,她心里也知道我們真實的身份是盜墓賊。
順眼一看,離去回到村子里的隊伍中,好像除了黑子,還少了唐鶴德。
我問道:“小慧,你看見黑子和唐叔了嗎?”
“黑子哥,沒有看見?!表n小慧想了想,道:“不過,在哥棺材落棺的時候,我看見了唐叔,后來在墳封土的時候就沒有看見了?!?/p>
江小樓看向我。
我也看向他。
四目相對,好像我們同時意識到同一個問題。
我蹲在路埂上,抽著煙。
江小樓性格使然,心里很難藏得住事,所以,當著韓小慧在場,他還是脫口道:“笙哥,我想過了,唐叔和黑子在暗中搞事情,很有可能就是落魂坡。”
“落魂坡?”
韓小慧愣愣的接道:“這兩年,我雖然回陶家溝次數(shù)不多,但我聽他們說過,落魂坡出現(xiàn)過不少的怪事,甚至就連大白天都曾鬧過鬼。所以,陶家溝的人早就已經(jīng)不去落魂坡了?!?/p>
我站起身將煙頭踩滅。
踱步來回。
腦子里把這幾天發(fā)生的所有事在腦子里過了一遍。
“小樓,你相信唐叔真的把我們當自己人嗎?”
“應該沒差吧。不然,他也不會因為你當時跪著求了他,然后他就在陶家溝呆了好幾天?!?/p>
“我指的不是這個……我知道了,唐叔的好奇心很重,哪怕只有一點線索,他也要探個明白。而這幾天都沒有看見那個癲子,開明哥的事也已經(jīng)辦好了,所以,唐叔和黑子兩個趁現(xiàn)在很有可能是去探癲子的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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