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后,院外有車子的動靜。
車子停當(dāng)。
正是熊剛、牛大力還有汪可。
牛大力道:“吳宇锃,要不是大小姐親自打來的電話,我都不相信,你老家這里竟然會有情況?!?/p>
吳宇锃道:“現(xiàn)在這件事還沒有作準(zhǔn),只能等唐老他們來了后,最終才能確定。”
我走到熊剛身邊,捏了捏他手臂的肱二頭肌,挺大挺結(jié)實,像石頭一樣硬梆梆的。
“老熊,要不干脆往后我們大家都叫你猛男,瞧瞧你壯得像一頭牛一樣?!?/p>
“我再猛,也沒有你猛啊。”熊剛得意的握著勁,當(dāng)著我們的面展示他強壯的肌肉線條。“我知道我腦子不夠用,所以,我需要力量,該出力的時候就要多出力,不能給隊伍拖后腿。你們不知道,每次有時間,我都會去健身的,以增加強勁的體魄?!?/p>
江小樓撇嘴嘆氣,道:“瞧我自己這二兩肌肉,和你這么一比,簡直是拿不出手啊。有時間,我也去辦張健身卡練練肌肉,增強體魄。對了,你們存款數(shù)字又一次暴漲,這幾天沒事干你們是怎么揮霍的?”
“這還用問嗎?”
“我們有錢!”
“當(dāng)然是該享受的時候就要享受,醉生夢死,夜夜笙歌,快樂似神仙。”
他們在隊伍里同是趟子手的身份。
三人比較玩得來,整天抱團,吃喝玩樂,快樂瀟灑。
閑侃瞎扯了一會,我們也該去瀟灑了。
玩牌我輸了,沒有任何懸念,今天晚上的全場消費由本公子陳笙負(fù)責(zé)買單。
難得有痛宰我一頓的機會,沒想到他們沒有珍惜,竟然都聽從了韓小慧的建議,去喝啤酒,吃小龍蝦。
這一頓下來,除了我們滿桌堆著的都是小龍蝦的蝦殼,其實花費并不多。
眼看時間還早,找了一家KTV,我們跑去唱歌。
我五音不全,唱歌要跑調(diào)。
就向牛大力他們學(xué)劃行酒令,觥籌交錯。
江小樓和韓小慧成為了主唱歌手,以歌聲點綴我們其樂融融的氣氛。倒是讓我有些意外,韓小慧唱歌還挺好聽的。
玩到凌晨一點,愉快的旅程結(jié)束了,回家。
然而,當(dāng)我們開車路過江湖小館時,江小樓突然靠邊把車停了下來,指向正準(zhǔn)備打烊的小館子里面,道:“笙哥,你看,就是打了我的羅成剛,這次他們有四個人,還在小館子里面喝酒?!?/p>
他們總共只有六個人。
之前出現(xiàn)三個人,現(xiàn)在是四個,還有兩個肯定藏在萬山山里面。
韓小慧道:“小樓哥,你不會是又想讓笙哥打他們一頓吧?”
“不是啊,我又不是不懂節(jié)外生枝的道理。”江小樓道:“你們想啊,他們在這里都呆了近十天,還不打算離開。我覺得吧,如此執(zhí)著還不死心,他們肯定有一定的收獲。比如,已經(jīng)挖到什么寶貝了。”
我說道:“走吧走吧,你總不可能直接跑過去向他們坦明你的身份,讓他親口告訴你,他們已經(jīng)有什么收獲了。不用著急,睡一覺,天就亮了,唐叔他們很快就到了?!?/p>
滴滴滴——
是后面吳宇锃的車,他在按喇叭,催我們快走,不能現(xiàn)在有所暴露。
回到家。
家門是打開的,燈也是打開的,而在門口蹲坐著的人正是吳宇飛。
他找到一瓶可樂,拿著面包,吃著喝著。
對于吳宇飛的情況,汪可他們?nèi)瞬⒉磺宄丝?,因為他們都喝多了,把車停在院子里,就在車子里面呼呼睡大覺,對于行為異常的吳宇飛,沒有任何詢問。
“老哥,還有鹵牛肉,好多大肉肉,你吃不吃,我馬上給你拿?!?/p>
吳宇飛搖頭,眼睛死死的盯著地面,像是發(fā)泄情緒把面包當(dāng)敵人,撕咬著咀嚼吃下肚,氣鼓鼓道:“咩咩咩不見了。一只。沒找到。山里有火。兩個人。他們也還沒有找到我。”
他為了找羊,他也很執(zhí)著,而且又摸到萬山南面去了。
只不過,吳宇飛的情況有些特殊,他養(yǎng)的羊類似于他的寄托,他的玩伴。
江小樓道:“吳老哥,你不是和咩咩咩在藏貓貓嗎,這個游戲它玩累了,它自己就會回去的。對了,我問你啊,有火的那個地方,他們兩個人是不是像我這樣,手里拿著東西,在地上挖泥巴?”
吳宇飛抬頭看向江小樓,然后站起來,愣愣的想了片刻,搖頭道:“沒有。他們坐在火前面。用瓶子在喝水。地上有洞。一二三四五。五個洞?!?/p>
話落,吳宇飛又從懷里掏出一件東西,不過這一次不是死人的手掌骨,是個空酒瓶。
我們瞬間了然。
吳宇飛說他們喝水,原來是在喝酒,而吳宇飛簡直是在山里神出鬼沒,無影無蹤,他竟然還把羅成剛他們喝完酒的空瓶子像戰(zhàn)利品一樣給摸了回來。
同時,他還替我們當(dāng)了偵查先鋒官,偵查到了敵情,羅成剛六人已經(jīng)在萬山南面挖出了五個盜洞。
“我要去找咩咩咩。我要找到它?!?/p>
吳宇飛他又跑了。
緊接著讓我們傻眼。
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凌晨兩點了,今天晚上月冷星稀,外面伸手不見五指,他竟然像一陣風(fēng)一樣,迅速消失在黑暗里。
我為此而震驚,道:“吳大哥,這簡直是奇跡啊。吳老哥他說不一定已經(jīng)練出了一門特異功能,夜視眼,就像貓一樣,在大晚上的根本用不著光,也能視物,還一清二楚?!?/p>
吳宇锃無奈的笑了笑,道:“我倒是真的希望他身上能夠再出現(xiàn)奇跡,即便不能完全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但最起碼可以真的自己照顧自己。我想過很多次,探墓下燈,總歸是一條危險旅程,走上了這條路就很難回頭,因為,我們都對探墓下燈而深深著迷。而這些年,我見過很多人有命下燈沒命歸,說不一定,某一天倒霉的事就會降臨到我頭上,到時候,誰又來照顧他!”
這個話題又深層了。
而且,還透露著一股悲涼。
我只能安撫他的情緒,不能讓悲涼傷感持續(xù)蔓延。
一夜無話。
次日早七點多。
唐凝嫣給我打來了電話,說他們已經(jīng)出發(fā)了,最多早上十點左右,必到!
而我,馬上給養(yǎng)父打電話,嘗試能不能聯(lián)系上他,結(jié)果他還是關(guān)機,真是傷腦筋……